第071章：臣服（2/2）

她说的声音很轻，口气平缓，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好像在讲述一件平平常常的事般。但少年听着，却不知为何心中一震，竟是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知道，你现在不会杀我。”妃倾道：“你现在不杀我，那么，我就一定……”话刚说到一半，脑中猝然一痛，就好似被一道巨雷劈中，妃倾低下了头，身体摇摇晃晃的，仿佛马上就要摔倒般。

但到底是没有倒下。

几乎在转瞬之间，妃倾就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眸此时诡异般的幻成了茶褐色的重瞳。她抬头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少年，身上微微用力，那条刚才怎么也挣不脱的红线这时一下软软的滑到了地上。

她向少年看去，脸上的表情完全隐在黑暗当中，仿佛鬼魅，仿佛幽灵。

“曼陀罗，我感到很失望。”她说，声音清清冷冷，渺渺远远，像她，却又不似她：“你违背了对我的承诺，我不再需要你。”

“不，主人！”刚开始的欢喜，到突然听见这样决绝的话，少年感觉自己从云端掉入了深渊。几乎马上跪地，膝行着爬到她的身前。少年仰起头，看着她，颤声乞道：“主人，主人，我没有要杀她，我有听主人的话的。主人，求你不要遗弃我，求你了，主人。”他俯下了身子，用额头抵着她的脚尖。这是最虔诚最卑微的臣服。

但她无动于衷。

“你喝了她的血。”这是陈述的语气，不容置喙。

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像是害怕，像是心虚般将自己伏得更低。他出声，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说不好，再次触怒他的主人：“我是喝了她的血，但是我没有想杀她，也不会让她死的。主人，你要相信我，主人！”

她没有马上表态，而是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静静的看着他深黑的眸，半晌，她道：“曼陀罗，你在骗我。”话落，跪在她身前的少年猝然飞了出去，猛然撞到墙壁滑落在地。

不敢叫痛，生生吞下口腔中涌出的腥血。他很快的爬起再次膝行到她面前，伏下身子，屏息静气，一句话也不敢说。

“不要自作聪明，曼陀罗。”她说：“你喝她的血，将会毁了她的健康，而这，等同于毁了她整个人。”声音沉了沉，她的身上流转起淡淡的杀意，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曼陀罗。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违背我的命令，不然，我可以让你消失一次，我也可以让你消失第二次。”

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她，当看到她毫无感情的重瞳时，他再次低下了头，轻声道：“是，我的主人。”

“我不是你的主人。”她向后退了一步，叙述道：“从今以后，她才是你的主人。”

“不，我的主人永远是您！”闻言，他一下激动了起来。几乎立刻跪直了身体，看着她冲口道。

“你喝了她的血，她现在是你的新主人。”

“不，她不是！”膝行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衣角，他惊慌道：“主人，主人，我再不敢了，我听你的话，我再不敢了！主人……”他竟开始重重的磕起头来。

她伸手，止住了他不断的磕头。他眼中闪过惊喜，却听她道：“终有一天，你会臣服的。”

他呆住，而后轻笑。笑得凄然，笑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