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入骨相思知不知（1/2）

秋月似是想要对晏跖征出手，被左晓曦以眼神制止了。晏跖征无心顾及秋月，只是凝着左晓曦等她的答案。

“晏跖照毕竟能力不足，我让敏智安排个人去帮帮他，免得事情出了纰漏连累我。”左晓曦知道今天晏跖征已经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于是任她抱着也不挣扎，只前倾了身子取过一只杯，替他斟茶道“陪我跑了一天，你也累了吧？喝口茶，透透气。”

晏跖征接过左晓曦手里的茶杯，放在唇边犹豫了一下，没有喝却将杯子又放回了茶盘，一双眼睛里的深情几乎要漫出来了，声音低沉而缓慢似乎是沉浸在了无限的挣扎之中“我陪你去畅春院打人吧。”

“嗯？”左晓曦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在回府时马车上说的戏言，于是巧笑言道“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无缘无故地去打人，传出去不是要说你娶了个疯子做王妃？”

晏跖征摇了摇头，他的心，像铅块一样，又凉又硬，在胸里坠着，几乎要掉出来“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你不肯回来了。当年你看着我和骆梦安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就好像胸口有什么在燃烧，蒸发了这世界上所有的空气……那时候，你该有多委屈，多难过啊。可是，我却什么都没能为你做。”

“你……”

晏跖征将头埋在了左晓曦的胸口，微微磨蹭着，用洗尽了铅华的声音忏悔着“怪不得你说我挥霍了你对我的爱。你少看我一眼我都觉得难过，你身边多一个小厮我都觉得气得想杀人。可当年我竟然要你看着我睡在别的女人房里，还让你喝了一杯骆梦安奉上的主母茶，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纳妾……那杯茶该有多苦啊，曦儿，我的曦儿。我当年究竟都做了什么呀？”

左晓曦回想起当初骆梦安入府的情形，左胸口的那个疤痕又狠狠地一抽，痛得她不禁一蜷身子，薄薄的汗珠便覆盖了额头。也庆幸这样的疼痛把她从思绪之中强拉了回来，于是尝试着深呼吸之后将手环在晏跖征的肩膀上，一边轻轻拍着一边安慰道“都是些过去的事了，还提来干什么？”

“都过去了吗？”晏跖征抬起头来，氤氲的目光聚焦在左晓曦的脸上，身体里那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清冷气息此刻却让人莫明的心疼“如果都过去了，为什么你的心疾至今未愈？你忘不了过去，所以才无法原谅我，对吧？我能理解，真的是我……罪有应得。”

左晓曦的心底有一份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情感在苏醒、在滋生、在蔓延。晏跖征此刻的理解远比任何一句表白都来得震撼她的心。所谓将心比心，说来容易做来难，很多人永远都只能看到自己受的苦痛和自己的悲伤，对于别人所忍受的一切都视作是理所当然。而晏跖征今天因禹敏智而感受到的复杂情绪让他在第一时间里想到的竟然是左晓曦昔日曾经忍受的痛苦和委屈，那种被理解的感觉让左晓曦甚至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湿了眼眶。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曦儿，我的曦儿。”晏跖征紧紧地将左晓曦锁在怀里，那是一种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力道“从此往后，我再不允你受半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