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你这是要让我卖身去？（1/2）

左仲商不死心地捏了捏自家四弟的下巴，就似平日里评估那些珍宝和字画的眼神是一样的，看了半晌道：“模样是生得俊俏，毕竟遗传基因在这摆着了。但放着小五不劫来劫你？我深深的觉得你必要给他们治治眼睛。”

“茗辰谷的诊金贵，我怕他们付不起。”左季徵一边说着，一边往赋秋院里的小石桌边走，命冬雪撑了一盏灯，对着左仲商招了招手道：“前两日有个病人送了我一副暖玉棋，先拿来给小五看看，她若喜欢就给她用，她若不要就送回尚兴给大哥。你来帮我瞧瞧，是不是好东西，如果只是一般货色，我就不拿到小五跟前现眼了。”

“好吧，反正长夜漫漫，咱哥俩下一局棋消磨消磨时间也好。”左仲商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了春风和夏雨一道过来看看这暖玉棋。

放在手里摸了摸，左仲商点了点头道：“东西不错，剔透晶莹玉色也润。明天可以拿给小五看一看。不过她对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一贯不上心，估计最后还是得便宜了大哥。”在仲商一边说着，一边落了第一子。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叮咚一声，恰逢了西跨院里短兵相接的第一招，兵刃互相抵触擦出点点火花。

“哎，我家小五不喜血腥，你们打归打，打的干净点，别弄得到处都是啊。还有，天色已晚，动静轻一点，别吵了小五睡觉。”左仲商一手执着棋子一手伸出一指，指着西跨院里已经打在一处的人喊道。

“就你话多，专心下棋。”左季徵浅浅地品了一口冬雪奉上的茶，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手下的棋盘，对不远处的杀伐之声充耳不闻。

禹敏智已经去而复返，衣服仍是干净整齐，踏风而来谢不染尘。睥睨了西跨院的情况，悠然自得地走到了左季徵和左仲商的身边看了一眼棋盘，觉得无趣便一翻身躺在了左晓曦房门口楼梯的扶手上，仰面朝天，闭目养神。

血腥的味道渐渐弥漫开来，左季徵从桌边取了一根蜡烛交给冬雪，吩咐道：“去，把蜡烛拿给禹敏智，叫他点到那群人中间去。”

冬雪接过蜡烛乖巧地走到禹敏智身边，禹敏智接过蜡烛却不行动，那群废物的械斗毫无美感，他要是站在中间去不就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吗？小五不喜他衣冠不整的样子。

左季徵见禹敏智不动，便幽幽地开口道：“小五最近害喜得厉害，对血腥味尤其敏感。点了这蜡烛能让他们的血流不出来，去不去由你。”

左季徵话音未落，禹敏智已经翩若惊鸿地落在了西跨院那帮人的正中央，点了蜡烛拿在手里，在一群黑衣人你死我活的厮杀中，他翩然独立白衣胜雪，手持燃烛……自成一体的诡异。

禹敏智似是忘川河上的摆渡人，身陷其中却又似是置身事外，冷眼看着身边的人近在咫尺，被一刀贯穿了胸腔，刀拔出的瞬间却没有血流出来，这远比血溅四方更让人觉得胆寒。禹敏智却是浅浅一笑，甚好甚好，这样便不会弄脏了小五的院子。

左季徵仍是低着头和左仲商下棋，执起一枚白字缓缓落下，也不抬头去看那边的情况，抿了一口茶道：“小五差不多该犯困了，这些人怎么还没打完？”

“要不，你帮他们一把？”左仲商对棋艺并不上心，只是偶而被左伯宫拉着下两盘解闷，由于对手级别太高，所以他这个陪练的再怎么不上心也比一般的棋师要高明一些。

左仲商一子落下之后，侧眼看了一下站在赋秋院门口的晏跖照和骆初柳，男的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杀伐，女的则幽怨深深的盯着左季徵目不转睛，于是左仲商奸奸一笑道：“我看这贤妃是真对你垂涎欲滴，要不咱俩合计合计，我去敲她一笔狠的，你就牺牲上一个月陪陪她？”

左季徵眸光一凉，睥睨着左仲商幽幽地开口说道：“你这是要让我卖身去？”

“哎，你看你说的，你好歹也是茗辰谷的玉面神医，卖身多难听？主要这小妮子前阵子把咱们家小五折腾的不轻，我不是盘算着把你送过去，即能名正言顺的捞一笔抚恤金，又能让你有机会好好收拾收拾她，替小五出出气嘛。”

左季徵眸光一垂，黑子又落一处。赢不了左仲商，却也挣出个难分伯仲的局面了。声音凉凉，无甚情绪地说道：“人死了才需要抚恤金。而且，如果我过去修理她了……小五的胎由你来保吗？”

左仲商一歪头，笑了笑道：“也是也是。”

黑子落下，看似无心却又压了左季徵一筹，轻易化解了左季徵刚才那一子换来的局面。左仲商漫不经心地对着夏雨招了招手道：“去把我房里的那扇屏风搬出来立在这。别让那双贼兮兮的眼睛一直盯着咱们家四公子看，买票了吗就看？一会儿都给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