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2）

十多年前的雪夜，如果没有碰上喝醉酒的古老头儿，马铁锤和马铁豆可能就变成了两头孤独凶残的雪原狼，假如能刀与剑的围猎中活下去的话。

一走出“贼鼠城寨”通向外部世界的大门口，马铁锤便把马铁豆结实地系在身上，看看身后还没有人追来的动静，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起来。

一口气奔出去二十几公里，马铁锤的身体不听使唤倒在路旁的一处雪堆里，两条腿的肌肉因过劳抖动不已。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可他模模糊糊地知道得去热闹的市镇，离外城越远越好。

歇息了五六分钟，马铁锤不敢长时间停留，强忍着身上的疲乏酸楚接着赶路。没走几步，他听到后方轰鸣的摩托声，根据声音的混杂程度猜测，大概有十几部大功率摩托在奋力驱驰。

摩托发动机的声浪离他们越来越近，一浪高过一浪，马铁锤从心里认定，这些都是来抓他们的人。听声音，最多五六分钟就能追上飞奔的两条肉腿。

要是那晚是参加长跑比赛的话，马铁锤的成绩可能会让人咋舌怀疑，可对于逃命来说，那个速度还是慢了。

马铁锤不跑了，握紧藏在怀里的砍刀，云松般立在雪里，等待循迹而来的狼群，准备几分钟后殊死厮杀。

这时，突然两道强烈的白光耀得马铁锤睁不开眼，一辆蛇行逶迤行驶的卡车“晃啷晃啷”地擦身而过，差点儿撞上他。

“吱—”卡车过去后刹车停住了，慌里慌张地下来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胖男人，朝马铁锤跑过来。

到跟前了，胖男人喘着粗气，说到“我的个矿长大人，我还以为是撞上了一头大黑熊，原来是比熊还高的家伙。大个子，你没事吧？”

“没事？”

“这么冷的天儿，这么晚了不回家站路中间儿？是活腻歪了找车撞呢。”

“我脑袋不好使，倒碰上了个比我还糊涂的人。我和铁豆明明是在路边嘛。”马铁锤心说话，不愿搭理飘着一身酒味儿有些疯癫的老头儿。

“大个子，怎么不说话啦？是被吓傻了，还是被撞着了？说出来，没关系，我古二爷不是那没讲究的人。”

“你快走吧，我没事，一会儿你就走不了啦。”马铁锤没心情搭上不知哪儿来的话劳子，搁平时他八成会聊上一聊。

“口气不小啊！我没撞上你为什么不能走？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马路这么宽，就算你个子跟人家三个加一块儿这么大，可也不能全把地儿占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古二爷的厉害。”

“听到摩托声了吗？马上就到了，他们手里有刀。”

“什么？他们拿刀干什么?要杀人吗？岂有此理。大个子，你怎么知道？”

“他们要杀的就是我和的兄弟。”

“一群狗东西，不能因为你个子大，你兄弟不能说话就欺负你们啊。今天遇见古二爷就是交了好运啦，上车后面去，快！”

古老头的车刚发动着慢吞吞地移动，十六辆黑色摩托车追了过来，有人朝卡车的驾驶室喊道，“喂，开车的，看见一个大个子了吗？”

只听“嗡”一声响，古老头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卡车顿了两顿猛地朝前行驶，车身甚至挂到了那辆上前问话的摩托。

卡车开出二三十米，“摩托”才反应过来，开足马力追上来。开出去约莫一公里，卡车被前方的几辆摩托逼停了，古老头不得已打开车门跳下去。

“你们天大的胆子!敢拦你古二爷的车子。”

“刚才问你话，你为什么要跑？不管你是古几爷，车子我们要检查一下，看有没有我们要找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