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什么气味？（1/2）

“你再不吃，就没有你的份了。”韩决明朝桌上的奶茶蛋糕投去一眼。

这话当然是故意逗弄杜衡的。

办公室统共就这么几号人，韩决明买的份量只多不少，绝对足够人人一份。就是他和小狐狸也能一人各分得一份。

杜衡早已府腹内空空如也，闻言头一撇，也就拿起了一杯香蕉味奶茶，一口咬住吸管，“咕咕咕”地吸了起来。

他一边咬着吸管，一手拿着一块小蛋糕，一边还招呼着韩决明往他位子上走去。

韩决明环顾四周，一圈扫下来，觉得人民警察的工作也实在是真辛苦。看看这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跟小姑娘全都顶着俩极度相似的熊猫眼，狼吞虎咽的。

这得是加了多久的班熬了多久的夜才能出来这效果？

“你们这……”这么拼了都“案子还没解决吗？”韩决明不禁问杜衡。

“哪儿那么容易就解决？中国有多大？人口有多少？大海捞针地去找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就找到？况且，敌在暗，我在明，就更加地不好找人了。”说起这个杜衡也叹气，“被害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十七岁，才多大？刚刚读高二。”

花一样的年纪。

说到这里，杜衡闷闷咬了一口松软的小蛋糕。

甜香的味道落实在腹内，似乎连饥饿感也减轻了不少。

有人跟他说吃甜食心情会变好，好像是有一点啊。

“小姑娘是半个月前失踪的，父母和学校老师一起报得案。”杜衡回忆起今天上午见到的那对年轻父母，佝偻着背，满脸的伤心颓丧，相互搀扶依偎着，似乎这世界已经将他们打垮，只剩彼此可以依靠，可以汲取力量了。“上午人已经过来确认了，确定被害人……就是他们的女儿。”

“知道是怎么失踪的吗？”韩决明问道。

“嗯。”杜衡点头，吸了一口奶茶，“说是在半个月前的周日回校的那一晚不见的。”杜衡想起那对父亲说得话。

“孩子是我亲自开车送去学校的，在路上我还带她去了一趟超市，买了许多零食让她带去学校吃。我们家孩子很懂事听话的，从来不会让我和妈妈操心。我看着她进学校的时候，她还挥手对我说：‘爸爸，我会好好读书的！你和妈妈在家好好的啊。’”

“人是隔壁v市的，十三中的一个小孩子。十三中你知道吗？就是那个高考升学率特别高的实验中学。他们学校有住校生周日必须到校上晚自习的规定。小女孩父亲说周日那天下午三点多钟他就开车亲自把孩子送去学校了。可结果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他却收到了孩子班主任的电话，班主任问他孩子为什么没有来学校？”

韩决明皱眉。

“孩子父亲很疑惑，他当时就跟班主任说了孩子已经去学校了。但是班主任却说小女孩没有过来上晚自习，问了班里同学也都说没有看见小女孩，没有看见她过来班上。”

“后来，意识到不对劲，小女孩的父母就开始给她打电话，可是小女孩的电话一直处在关机状态，怎么也打不通。”

“父母这时候就慌了，联系了很多小女孩认识的朋友和同学，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老师也去了宿舍楼找人，也还是没有找到。”

“当天晚上深夜，家长就和老师一起报了警。”

“v市市警局立刻就建了档，立了案，查了半个月，一直都没有破案。”

“我今天见到小女孩父母的时候，你猜我以为他们有多大？”

韩决明没说话。

杜衡比了个数：“五十。但实际他们四十不到。”他说着摇头感叹，“一夜之间早生华发，现实里也不是没有的。认领尸体的时候，小姑娘的母亲哭得嗓子都干涸了，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而她父亲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进门的时候脚步甚至还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有什么比冷冰冰的现实更残忍的呢？”

奶茶已经喝完，杜衡再用力吸的时候只能听见洗啦啦的水流声。

韩决明沉默地听到这里，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飘忽。好半响才抬手，拍了拍杜衡的背，告诉他说：“我懂，他们也理解，你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