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愿（2/2）

律睿盛心里除了心疼却莫名出现了几分恼怒。

洛清羽也太胡闹了，他这些日子防着洛清羽，洛清羽居然还能出奇招给她下药，还用的是这么生猛的药。

简直太不把她的身体当回事了。

她怎么能给她自己下药呢？她现在年龄还小，何况……他也有自己的理由，洛清羽怎么就不肯听他的话呢。

律睿盛看着身边的女人，看着洛清羽一下一下，不得章法的解着他的衣服，一声一声难受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就好像他是她的全部一般。

律睿盛就想，大概他爱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他的女人。

律睿盛又皱了皱眉，他已经很喜欢洛清羽了，为什么洛清羽却还是非得要得到他的人呢？

他再替洛清羽想好后路，洛清羽怎么就不肯给她自己留条后路呢？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空气，但是律睿盛却觉得时间仿若是胶着了，空气仿佛是凝固了。

好像是洛清羽中的药散发到了空气中来了一般。

律睿盛像是对待这天下间最易碎，最珍贵的玉器一般，轻轻的捧起了洛清羽的脸道，“乖，不难受了。”

终于有人安慰她了，洛清羽心酸之余，却更加的得寸进尺，“哥哥，我好难受，怎么办？”

“我……帮你。”律睿盛将洛清羽轻轻放在床上，尽管眸子中早就染上了某些带着迷幻的色彩，律睿盛的语气却仍旧带着丝丝残存的理智，“清羽，我一直都忍得比你痛苦的。”

“可是，清羽……我并没有想过要让你跟我一起长长久久的。”

趁着洛清羽失去了神智，律睿盛才能将平日里说不出口的话大方的说出来。

律睿盛几乎都想象得到若是他平日里对洛清羽说了这句话，洛清羽会是怎样张牙舞爪的愤怒表情。或许，洛清羽还会故意折腾他，让他将自己说过的话收回去。

只是，这个时候，洛清羽只知道抱紧律睿盛。

“清羽，你跟着我，会很累的，”律睿盛沉默了良久，才又轻柔的吻上了洛清羽的嘴唇，“我很努力了，可是我的根基太浅，终究比不过他们那些百年望族。”

“清羽，你这么好，不管是嫁了谁，都会比和我在一起幸福。”

洛清羽有些吃疼，律睿盛轻轻吻去了洛清羽脸上不知是因为药还是因为疼的泪水，凑到洛清羽的耳边，稍稍犹疑了片刻才道，“清羽，如果知道我背景的人，或许都会以为我是为了复仇而活着。”

“那是上一辈的恩怨，是我母亲强加在我身上的。我以前的确是在复仇，那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律睿盛看着在月光照耀下，洛清羽仿佛是被柔和的光芒包围着，散发着诱人光辉的脸庞道，“你比谁都重要，清羽，我会护着你的，倾尽我的所有。”

说完，律睿盛就觉得那一丝尚且残存的理智也阵亡了。

这是一个……怎么说呢，洛清羽日后回忆，也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的晚上。

不……是晚上加白天。

嗯，洛清羽此前一直想要给自己留一个深刻的第一次的印象。

然后，这个第一次，事后的印象很深刻，事前的印象，洛清羽几乎想要蹲到墙角画圈圈了。

第一次用这么强力的药，把它当做普通的药了，不小心，手下没有留情，下的太多了。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美好的初夜，她居然什么印象都没有。

当然，这个时候，洛清羽还不知道后续发生的才是更惨烈的事情。

洛清羽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洛清羽实在给她下了太多的药，洛清羽缠着律睿盛一直都不肯撒手，律睿盛怎么可能让洛清羽难受。

况且……律睿盛自己也忍了很长的时间。

就算是律睿盛每次都要对自己提醒说温柔一些，可真到了那种时候，理智这玩意儿通常是被排除在这个房子之外的。

只是那么长的时间，等到洛清羽身体中的药力终于压下去一些之后，律睿盛也是累极，沉沉的睡了过去。

洛清羽刚刚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正对着自己的律睿盛如同婴儿一般安睡的面庞。

律睿盛的唇角还带着一抹笑。

洛清羽就边看边想，我家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帅！

正想凑上律睿盛的嘴唇偷香窃玉一个，洛清羽差点就痛呼出声。

太、太、太、太疼了吧。

洛清羽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不是还是晚上吗？她怎么就这么的疼呢？

洛清羽强撑着身子，拉开了床头的灯。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洛清羽却觉得全身都好像是要撕裂了一般。

大概是灯亮让律睿盛有些不适应，律睿盛稍稍将洛清羽抱紧了一些，嘴里似乎是在呓语般的道，“清羽别闹……”

她哪里闹了？洛清羽气恼的看向律睿盛，在律睿盛的心目中，她不应该是温柔大方，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形象吗？

这声别闹是几个意思？

当然洛清羽没空去搭理几个意思的事情。

洛清羽掀开了被子，然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从头到脚，她的还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吗？

洛清羽试图回忆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无奈，脑中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清除了记忆一般。

洛清羽掀开被子瞧了瞧律睿盛的身子，律睿盛身上的战况没有她这么的惨烈。

洛清羽也想得到为什么，毕竟，她到现在都觉得手脚无力，大概是那药的后遗症，她昨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

只是……说好的怜香惜玉呢？说好的温柔以待呢？

洛清羽想了想，骤然觉得大概几个小时之间，她并不大可能会变成这样，洛清羽看到律睿盛的手机正好在床头，就打开了律睿盛的手机。

律睿盛的手机是指纹开机，她的或者律睿盛的指纹都可以。

这一开机，洛清羽又惊呆了，原来……这都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啊，难怪她这么的累。

难怪，战况如此的惨烈。

当然……战况惨烈什么的洛清羽最多是埋怨一下律睿盛实在是不够怜香惜玉，可是，想不起来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才是洛清羽心里最大的痛。

她居然连边边角角都想不起来了。

洛清羽本想将律睿盛推起来，问问律睿盛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见律睿盛那疲惫的样子，洛清羽又不忍心打扰律睿盛。

洛清羽担心律睿盛这么睡会感冒，便又悄悄的给律睿盛将被子盖上了。

平日里，律睿盛都很警觉，这种程度的动作，律睿盛是该睡的，可是，今天，律睿盛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又抱紧了她的腰，才心满意足的又睡了过去。

尽管身子疼的像是要四分五裂一般，可却挡不住洛清羽心里的喜悦。

律睿盛终于是她的人了……不对，她终于是律睿盛的人了。

洛清羽轻轻凑上前，在律睿盛的唇上吻了吻，律睿盛几乎是下意识反应一般的，翻身上来，吻住了洛清羽的嘴唇。

洛清羽觉得身上一沉，身子更疼了，洛清羽刚想把律睿盛推下去。

却看见律睿盛自己睁开了眼睛，律睿盛眼中带着满满的红血丝，本来还有些不清醒的神智，在看到洛清羽吃痛的面容和清亮的眼神时，律睿盛瞬间就有些慌张。

“对不起……”律睿盛对着洛清羽道歉，赶紧离洛清羽远了一些，昨夜是他太疏于控制了。

“你傻啊。”洛清羽也顾不上问律睿盛为什么这么过分，为什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洛清羽只知道律睿盛的反应太可爱了。

上一世的时候，也是她给律睿盛下的药。可是，律睿盛一早上醒来也是这么慌张的模样，也是这么焦虑的对她道歉。

明明就不是律睿盛的错啊……律睿盛总是在她的面前姿态这么低，很容易就会把她惯坏的，洛清羽最近就觉得她的坏脾气又快被律睿盛惯出来了。

上一世的时候，她在律睿盛面前那么的嚣张，也是律睿盛惯出来的啊。律睿盛太坏了，知道把她惯坏了之后，她就愈发离不开他了，别的人也愈发不会喜欢上她！

洛清羽对上一世最大的疑问，其实是律睿盛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其实，刚刚重生那会儿，她每次给律睿盛告白都会被婉拒，那个时候，气急败坏，又害怕拖得时间久了，律睿盛会喜欢上其他的女人，横生枝节，那个时候她是有想过要给律睿盛下药的。

只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她和席勤之谈到了对下药的看法。

洛清羽记得自己那个时候问席勤之，他喜欢的女孩给他下药的话，他会生气吗？

席勤之哈哈大笑之后说，应该只有他给自己喜欢的女孩下药的份吧，他喜欢的女孩，只要每天小心别被他给不择手段的逮到床上就行了。

然后……洛清羽就觉得大概律睿盛不怎么喜欢她了。因为，别说是把她逮到他的床上，律睿盛就算是瞧见她，都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后来，洛清羽又问席勤之，如果是他不喜欢的女孩对他下药呢？

席勤之回答的很干脆，我不会让那个女生再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洛清羽那个时候觉得保命要紧。

可这个时候洛清羽却又想起了前一世，前一世律睿盛也没有生气。而且，这一世她处心积虑都没能给律睿盛下药，为什么她前一世随随便便就能那么轻易的给律睿盛下药呢？

到底……是谁坑了谁啊？这个问题在洛清羽的脑海不停的徘徊着。

只是，身边小心翼翼的声音将洛清羽的思绪带了回来，“清羽，我抱你去洗个澡，带你去医院看看医生好不好？”

律睿盛也看到了洛清羽身上的惨状。

之前的晚上和白天，因为灯是关上的，窗帘是拉上的，所以，律睿盛完全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没有任何的概念，他只知道自己失控了，除此之外，律睿盛再没有了其他的想法。

只是，现在看了洛清羽惨兮兮的模样，律睿盛才发现，他的失控……似乎有些超出范围了。

洛清羽瞧着律睿盛愧疚的模样，心里就是再多对律睿盛不温柔的怒气，对前世的疑惑也全都消弭了，洛清羽强忍着难受，伸出胳膊道，“呐，给你一个讨好我的机会。”

律睿盛便知晓洛清羽并没有真正生气，轻轻在洛清羽额头吻了吻，律睿盛才将洛清羽轻柔的抱在怀里，带着洛清羽朝着洗澡间走去。

“待会儿不去医院了吧，”洛清羽有些尴尬的道，“我最近几天待在家里养养就行。”

下药逼自己男人就范这种事情，她和律睿盛两个人知道就行。说出去……咳咳，洛清羽还是要些面子的。

律睿盛瞧着洛清羽尴尬的面容，脸上便带了些许的笑意，做的时候冲动的不管不顾，这个时候却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一般，承受着她这么做带来的恶果。

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别人知道了。

律睿盛到底不舍得为难洛清羽，便也没有吊洛清羽胃口直接道，“是可以信赖的医生，不会到处乱说的。只是让她给你查查身子，那药可能还有残留，还有，看看你身上的伤重不重。”

说着，律睿盛脸上就不自然起来。那伤是由他而来的。

洛清羽瞧着律睿盛自责又面红耳赤的模样，忍不住凑近律睿盛正想打趣的说几句，从抱着她过来给她洗澡开始，律睿盛耳朵上的红晕就没有褪去过。

他们两个明明就已经那么亲密了……只是，身子还没用力，洛清羽就疼的面容抽了一下。

律睿盛赶紧将洛清羽扶着在浴缸里做好，等到洛清羽又不难受了，律睿盛脸色才沉了沉道，“以后还乱来吗？”

律睿盛还是决定教育一下洛清羽，毕竟洛清羽总这么不肯听他的话，真正受伤的其实是洛清羽自己。

“还不是你总拒绝我！”洛清羽病恹恹的，就算是有心想和律睿盛计较，这个时候声音却软绵绵的。

律睿盛又忍不住心软了，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一点冷气瞬间又没有了。“我都同你说过了，我家里很复杂……你……你年龄还这么小，我们又交往没有多长时间……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间。”

说完，律睿盛抿了抿唇，很明显，洛清羽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律睿盛家里关她什么事？反正这一世，律睿盛去哪她就去哪，律睿盛活着她就活着，如果律睿盛不幸在家族斗争中死了，她一定衡量衡量，如果，她扳得倒那些人，她就吃点去，如果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扳不倒，那她就直接去陪律睿盛了。

家里复杂这点在洛清羽这里直接就被pass了。

至于年龄太小，交往没多长时间，洛清羽忍不住又想嘲笑律睿盛了。

“你太落后了，你知道吗？”洛清羽用看老古董的目光看向律睿盛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微博上晒孩子的都是十四岁的妈妈？十五岁的都没有勇气出来混微博了，而且，你知不知道现在都流行的是先婚后爱啊？像咱们两这种走正常恋爱程序的，已经和这个社会脱节了。”

洛清羽哀怨，“我这么时尚的一个人，居然都被你拖了后腿。”

律睿盛满脑门子的黑线，洛清羽说的这些，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如果华夏的社会风气是这样，那他一定现在就把洛清羽带走。

不知道洛清羽从哪听到过的这些，律睿盛沉默着，半晌才道，“清羽……你会不会怀孕？”

昨天晚上事发突然，再加上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理智，完全想不起来什么做保护措施的事情。

如果洛清羽怀孕了……现在的他怎么保护好洛清羽呢？除非他限制了洛清羽的自由，二十四小时派人贴身保护洛清羽，可这么做洛清羽肯定会不高兴。

律睿盛有些为难的想，他还是力量太小，居然想不到既能保护好洛清羽又能让洛清羽开心的法子。

孩子啊？洛清羽没想到律睿盛会突然联想到她会不会怀孕的问题。这件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对律睿盛提起过，也不大敢说起……洛清羽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而后才飞快的道，“应该不会，我现在是在安全期，没什么的……”

似乎感觉自己太过了，洛清羽才又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哥哥啊，你……喜欢小孩子吗？”

“你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和洛清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律睿盛又是观察力入微的人，他怎么可能瞧不出洛清羽的表情和动作有异？

洛清羽此刻慌张的的确明显了些，大概在怀孕这件事情上洛清羽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只是，这个时候，律睿盛好奇心不强的优点又体现了出来。洛清羽不愿意说的，律睿盛便也不问。

律睿盛并不喜欢强迫洛清羽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律睿盛总是会给洛清羽留够足够的私人空间。

律睿盛的答案极大的取悦了洛清羽，洛清羽不管身上的疼痛，扑倒律睿盛的怀里就给了律睿盛一个甜甜蜜蜜的吻道，“我也觉得，小孩什么的最烦了，要是有了小孩，它就要同我抢你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好，就不要小孩子来打扰我了。”

尽管洛清羽现在的语气像极了平日里洛清羽宣誓主权的语句，但是，律睿盛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洛清羽的一丝不安。

如果说，有一样事情是律睿盛最希望的，那么律睿盛希望自己能给给洛清羽给够足够的安全感。

可显然，他目前还没有做到这样。

“嗯，”律睿盛说着自己心中的话，“我也怕它同我抢你。”

“真的？”洛清羽脸上惊喜的看着律睿盛，“你一直看起来那么大方，一直都看起来对我没有任何的占有欲。”

“不是。”律睿盛微微有些尴尬，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占有欲给洛清羽造成负担。“我也有的……一直有的。”

洛清羽这才笑开了，律睿盛局促的模样实在是可爱。不过是告白而已，让律睿盛去死恐怕都不会让律睿盛这么的尴尬。

见洛清羽情绪恢复了，律睿盛简单地替洛清羽清洗了一番身子之后便带着洛清羽去了医院。

就是在医院当中律睿盛立刻就知道了早上洛清羽在他怀中时候试图掩饰的那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