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兵匠插曲（1/2）

等待的第三天，也是无事可做最为焦虑的一天。不出意外的话，王掌柜带着酒水将会在傍晚抵达白郎城。而明天一早就是跟州牧约定好去粮仓的日子，所以如果能在今晚把王宇给抓住，那不管明天发生什么孟炎他们都会更有底气来应对。不过俗话说欲速则不达，越想越急也没什么办法，毕竟王掌柜的马车不可能插上翅膀直接飞过来。于是趁这个时间，孟炎找到吕兵使提出想去铁匠坊观摩的想法。正好吕兵使也有空，于是带着孟炎先了解参观了一圈白郎城驻防和武备。而这次王宇林竟然没有跟着，不知是降低了防备还是觉得盯梢玛兰更重要。在吕兵使一路上的介绍中，孟炎得知这里的防备是由两方共同负责，即吕兵使的官兵和州牧的府兵。官兵主要负责城防，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中。而城内除开城墙上直接的防御任务以外，其他包括治安，巡逻，护卫等任务都是府兵负责。官兵全部都由上面调派，来自游宋境内五湖四海各大地区。府兵则毫无疑问基本都是从居云本地人里挑。两个系统之间包括练兵，武备等等都互相独立，军饷兵费也是向不同的部门要。居云州内其他一些大城同样也有州府下辖的府兵维护治安，不过数量上就相对少了。在白郎城官兵和府兵的数量大致五五开，其他地方就是六四七三或者八二不等。再往下到乡镇村庄，就是以各地团练为主来维护治安了，配以少量官兵在其中作为统筹监管。不过真说起来，居云州的各地团练基本也都是府兵的预备队，毕竟他们都在王家的势力范围内。就比如王宇在的白郎城团练，实际上从规模到武装再到训练上来讲已经迈入正规军的门槛，只不过为了避嫌所以才一直保持着团练的名头，没有扩充进府兵当中。听罢孟炎也感到有些诧异。他作为主策划，自然知道游宋的府兵系统是怎样设计的。不过现在看来有些实际发展还是超出了自己预期。孟炎接着问起全国范围，得到的回答也基本一致，基本上各州州府都拥有自己的府兵。从中原开始越向外府兵势力越强。至于职责和限制方面，孟炎得到的信息倒是和记忆中较为一致。比如府兵由州府支配，战时则要听从朝廷号召调遣，再比如超过100人以上的府兵调派就要通知当地驻防军官，以及没有兵部授权不得擅自调派府兵出州，否则按谋反处理等等。当然喽，具体实施起来怎么样另说。而且经过这几十年的和平休养，大部分门阀氏族其实也基本掌握了本州府兵，就像王家一样，某种意义上可以理解成朝廷麾下的官方雇佣军了。

趁这个机会，孟炎进一步核实了下游宋军队的主要构成。从性质上来分有官兵和私兵两种。官兵都是登记在兵部花名册上，由各大将领所统御的士兵。根据职能不同官兵又可分为驻防部队和征召部队。驻防部队指的就是各地固定的防御力量，比如这白郎城3000人的驻防官兵。驻防部队在驻守的同时还负责其他一些职能比如屯田，维护治安，训练新兵，冶炼装备等等。而兵部军门，正是统御驻防部队的最高武官，以东南西北划分共四位。韩军门就是负责京师以南各地驻防部队和练兵武备的一把手。与驻防部队相对应，征召部队则是可供军事行动随时调派的进攻力量。同样以居云州为例，这里的主力征召部队乃是居云雁行军，久经训练的山地作战劲旅。虽然雁行军的藩属地在居云，但每当有军事任务下达时它便要响应征召赶往战场，待战争结束才能重新回归。统御征召部队的最高武官则是四大将军，同样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来划分，孟炎现在所归属的吴松林，正是负责京师以西所有征召部队包括西边军事行动的征西大将军。官兵之外，就是私兵了。私兵的含义就比较广泛，府兵，团练，商会卫队，各地各村甚至各家的家丁都能算是私兵。除开这些外还有私人组建的雇佣军队，同样也是私兵的一员。私兵之所以叫私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平时不由朝廷来养，也不计入兵部花名册。当然，不管不代表就不问，凡是成规模成武装超过一定人数的私兵都要向各地武官报备，最终作为后备力量登记在兵部的统计薄上。战时朝廷可以通过调拨饷银或者直接命令的方式将私兵转变为征召部队，进而调遣他们进行军事行动。

这些背景和孟炎知道的都一模一样，对他来说自然也是个好消息。“对了，吕大人。”孟炎接着问道。“那这居云州里管征召部队的是谁？”吕兵使是韩军门手下，管的是驻防部队，因此孟炎自然想要问下他这位平级的同僚喽。

“是肖将军。不过他常驻在慕云山，一般见不到他。”吕兵使回道。慕云山在居云州的中央部分，赶过去都还要挺长时间呢。正说着，吕兵使已经带孟炎来到了城中铁匠坊。孟炎说是要来这里观摩，其实是想找寻灵感看看有啥法子来熔炼手中星陨玄铁。吕兵使带他来的是官营铁匠坊，规模还算尚可，算上师傅学徒和打杂的也有近百号人，负责这白郎城连带周边一大片地区的武器盔甲。

“吕大人，您来啦。”他们刚到，一个上身赤膊的壮汉就三步两步迎了过来。他浑身肌肉隆起，密密麻麻的汗珠反射着身后锻炉里火光，手中还提着直冒热气的黝黑铁锤。

“给你介绍下，孟炎。这是王师傅，此座铁匠坊的主事。”吕兵使介绍道。王师傅则朝孟炎点头致意，将铁锤放到墙角然后过来握手。他孔武有力的大手不仅厚重而且火热，稍微一握都让孟炎感到不由自主出了一背冷汗。这世界上不仅战斗和法术系统有等级之分，装备及锻造系统自然也一样。从王师傅背上杀伐之神的纹身印记来看，他也是等级颇高的战士。可能这样一来获得的力量加成也是铸造高级装备的基础之一吧。稍微寒暄一番，孟炎得知他们铁匠需要的祝福还真不少，从可以带来力量的杀伐之神到可以掌控温度的雷火之神到亲和装备的金土之神，甚至还有火神祝融这般本土次神。当然喽，他们并不需要掌握太多火系或者金属系的法术，只是需要特定的那一部分来协助锻造。这一部分制造类法术的研习也和其他法术是独立分开的，并不需要一个天才法师的潜能去学习深造，或者像战士那样在沙场上搏杀，而是更需要不断地实际锻造去锤炼提升。谈论中他也得知像这种官营铁匠坊都是在工部属下，王师傅本人也是工部匠师，他作为这铁匠坊的主事同样还有个六品官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