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二）（1/2）

“亭溪，看。”綦友嘉把一本册子上张汝舟的名字指给她看，道：“这是崇宁二年的名录，张汝舟中的是三甲进士。怪不得他要多报科举次数，如果没有朝中大臣举荐，他的‘同进士出身’想要马上得到朝廷的任命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我听叔父说过，张汝舟在崇宁年间就已经是池阳军中的官吏了。”

安亭溪认真地听着，可綦友嘉一开口就让她懵圈了——这崇宁二年到底是个啥时候？而且，綦友嘉几乎每句话里都会冒出个专有名词来，什么“三甲进士、同进士出身”，什么“大臣举荐”。还有，吴县令和李迒一提起綦友嘉他叔父都是一脸毕恭毕敬，想必是南宋高级干部一枚，而自己亲耳听见李清照讽刺张汝舟是一个“八品小吏”。高级干部和一个八品小吏能有什么交集？不合逻辑呀……亭溪又耸了耸肩膀，还好自己不能说话，这些问题干脆就不用问了。自己反正一时也搞不清楚，只要綦友嘉清楚就ok了。“接受现实吧，安亭溪，看来到了南宋就只有当小厮的命。”安亭溪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拿过本子来，写道：接下来查什么

綦友嘉朝她赏心悦目地一笑，道：“你把这些进士册子放回去，我去拿举人册子……”一边说，一边就朝另一个书橱走去，口里兀自嘟囔着：“应该从元符三年开始查起。”元符三年？安亭溪摇了摇头，心服口服地去把那些书册按刚才拿出来的顺序收好。按照綦友嘉的说的，尽量像是没人动过一样。

张汝舟中举人和中秀才的时间很快也都查到了。綦友嘉按照时间一推算，确实都属于正常考试，便找来纸笔，把查找出来的年份、地点、主考官一一录了下来。一旁的安亭溪只是想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证明张汝舟有罪？可看綦友嘉的神情，好像事情都是明摆着的，不用解释。他的注意力在另外的地方，只听他摇头叹服，道：“这张汝舟每次考试放榜名字都在后面，但每次都能考中，还真是不服不行。”

听了这话，安亭溪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看着綦友嘉，他刚好掷了笔抬起头来，看见亭溪的神情，便问道：“怎么，有何不妥？”

安亭溪在本子上写道：

张汝舟既然能虚报考试次数

也能贿赂考官让他通过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