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人（1/1）

出了大门，院子外面是一条小巷子，巷子两边都是和莫辰家相差仿佛的屋子一座座紧紧挨着，这个世界大部分普通人的家都是这种样子，院墙紧挨着，在门前形成一道窄巷进出。沿着巷子走到头，莫辰就进入了巷外的小街。这时候已是天亮时分，街道两旁一些已经支起来很多卖早点的摊子。莫辰一路沿街向前走去，除了在经过一家包子铺的时候买了两个大肉包子外，一路不停，边走边吃。又穿过了三条街道，几条窄巷，终于来到了一家靠近城墙的破落院子前。莫辰上前一步“砰砰砰”的敲了几下门，听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随着“吱呀”一声，大门随即打开。

“莫哥儿，你来了，赶紧进屋”门内一张黝黑稚嫩的脸探了出来，先是伸头出来左右看了看，接着让开了大门，招呼莫辰进屋。莫辰也不多说话，踏步入内，朝着院子正中的屋子走去。随着“砰”的一声，大门紧跟着关上，身后的人快步追上“石头，老蛋儿他们已经在屋里了，现在就等莫哥儿你还有李虎就齐了。”边走边说，一边越过莫辰，在前面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引着莫辰走了进去。

莫辰进了屋子把房门关上，转身向屋内看去。房间里面有一张木桌，木桌旁边坐了两个少年，此时看到莫辰进来，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了。这两个少年都跟莫辰是相同年龄，穿着的也是和莫辰一样的灰色粗布衣裳，左边一人脸蛋圆圆，眼睛小小的，乍看上去是个和善的小胖子，跟右边脸上一道斜刀疤，看起来面相狠戾的青年截然相反。加上莫辰和他身边的黑瘦青年，屋子里这时候已经四个人。黑瘦青年大名叫做钱三，小胖子就是三儿口中的石头张石，刀疤青年外号老蛋，名字叫做李零，因为打架凶狠，像是滚刀石一样，才被称呼为老蛋。这一几个人，再加上没到场的李虎就是莫辰自己组建的小团体，这伙团队平时在一起靠偷抢等手段勉强维生。

三年前莫辰这个身体的老爹过世，莫辰浑浑噩噩了大半个月才终于适应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后来因为没有别的生计，只能“子承父业”的干起了街头混混这个勾当。刚开始的时候莫辰是跟着莫大石生前的一个“朋友”一起，不过莫大石这类泼皮无赖，平时往来的所谓的“朋友”是什么成色可想而知。莫辰跟着那人，只是被压榨的苦力而已，在被压榨了一段时间之后，莫辰就不得不摆脱他自己另起炉灶了。当然，这个好心给他莫辰一个孤儿饭吃，教他“赚钱手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对莫辰“恩同再造，”所以莫辰下半辈子必须“做牛做马”来报答他，不然就是没良心。面对想要摆脱自己的莫辰，这人也真的是用绳子栓起来，让莫辰给他“做牛做马”。不过他小瞧了一个表面上只有十二岁的小孩的心智，现在已经在城外那条湍河底躺了两年多了，尸体恐怕被河里的鱼类给吃了个干净了。之后莫辰一边在街头“赚钱”，一边特意寻找跟他同龄的孤儿，组建起了这个团队。渐渐的这个团伙在莫辰的带领下，在附近的几条街附近也“小有名气”，不再无故受人欺负了。

此时莫辰看着眼前站立在桌边的团队成员，沉声道“都先坐”说完当先坐下，待其他人也各自安坐以后，才出声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莫哥儿放心，都准备好了”旁边的钱三回答道，声音中有一股压抑不去的兴奋。不待莫辰继续问其他事情，另一边坐着的张石便出声了“消息已经打探清楚了，得手后从哪里撤退都安排妥当了，不会有问题。”“好！这次事关我们的前程，一旦成功，我们就咸鱼翻身，再也不必过这种小偷小摸，担惊受怕的生活了！”看着对面三个人重重的点头，莫辰长长的舒了口气。

又静静等了半盏茶的时间，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还是身为屋主的钱三起身去开门，然后迎进来了最后一人：离这个集合点最远的李虎。“老大，我来了，今天咱们完成这个任务就能加入金鳞帮了，不仅以后吃喝不愁，还能练习武功，我昨晚可是兴奋的都有点睡不着觉了，哈哈！”刚一进门，李虎这大嗓门就嚷嚷开了。

“好了，小声点，虽说这里偏僻，周围没什么住户，也不要嚷嚷的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吗？”看着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岁数，却高了自己一个头，身强体壮宽额方脸的“大汉”，莫辰随口呵斥了一句。这个表面威猛的大汉被莫辰一斥责，顿时缩着身体，好像一个乖宝宝一样，跟他强壮的身体还有豪迈的面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莫辰在呵斥了他一句之后，就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开口对一旁的的钱三道：“把东西拿出来吧。”点了点头，钱三转身走入屋内，过了一会，拿出一个包袱出来放在桌上。打开包袱，里面放着一把弹弓，两把小刀，几包纸包好的石灰粉，一个小瓷瓶，几个铁蒺藜以及一张地图。然后前三单独的拿出地图，把包袱放到一边。在桌子正中摊开地图，钱三指着地图的一处，道“这里就是冯元坤的住所，位于城北这个位置，众所周知，城北是黑蛇帮的地盘，冯元坤也是黑蛇帮的成员。所以我们杀了他之后，我快速的从这里……”说着指了指南方的巷子，又划了一条弧线“走到烟花巷，翻进这间院子，从狗洞钻出去，顺着屋子后面的隐蔽小道走上南北大道，然后顺着南北大道走到西城区，这一路上还要避开路上夜间巡逻的巡防队。”看着地图钱三画出来的路线，莫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冯元坤的情况也打听清楚了？没有惊动别人吧？”“放心，都是按你说的办的，我都没有主动开口问过，只是去了他手下的狗腿子经常去的酒馆，听他们和别人吹嘘时透露出来的信息。”钱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证道。“冯元坤平时都会住在黑蛇帮的产业里面，然而每月发了月钱就会去烟花巷消遣，但又舍不得在里面过夜，因此每次都要回到离那里不远的家。至于他本人据说是培元境圆满的境界，虽然强出普通人很多，但是我们准备了这么多的家伙，足以招呼他了。”莫辰低头又把这些情况在脑海之中想了想，确认没有疏漏之后才开口道：“好，按计划把家伙分一分，三儿你就在烟花巷等着和我们接头，石头和我一起先过去看看情况，李虎你和李零分头过去，戊时三刻我们在目的地集合。”于是钱三就把包袱又拿到桌子中央摊开，五人先是每人拿了包石灰粉收好，接着张石和李零一人拿了把小刀。最后李虎先是把弹弓收进怀里，接着拿起铁蒺藜，用瓷瓶里面的毒药小心翼翼的在上面涂抹起来。就在李虎忙活的时候，莫辰已经带着张石先一步走了出去，然后缓步向着城北走去。

湍河县虽说在远南府是个小县，可地处湍河中段，湍河沿途接连包括湍河县城在内的数个县城，因此湍河县也算是一条水路中枢位置。县城不少人都操持着和外面大河相关的生计。而城内的金鳞帮和黑蛇帮就是这里最大的，也是唯二的水帮，两帮各自占据一条河道，又在城内有着诸多的产业。一盘踞城北，一扎根城西，一向多有摩擦，毕竟湍河县只是个小县，两个帮派又性质相同，你占据的利益多一些，那我就要少一些，所以两帮之间的明争暗斗一直没有停过。可是两帮实力差距不大，一直都没有分出胜负。既然是帮派，想要发展势力，总要招收底层帮众，而前段时间金鳞帮招收帮众的时候，莫辰他们就去过。当时金鳞帮招收的最多的还是外围的帮众，做的都是一些杂役一样的工作。莫辰自然不愿意进入帮派只做一个杂役来混日子，因此私下里找了负责招人的“王管事，”拿出几人多年的积蓄，想要贿赂这个帮派管事成为正式的成员。因为据莫辰所知，金鳞帮内的正式成员，都会被传授武功的。那王管事看到莫辰不同于其他人行动力倒是很是欣赏，既不收莫辰这点钱，也没有责备莫辰投机取巧。反而给了一个杀死敌对帮派黑蛇帮成员的任务，言说只要完成任务，就收他们为正式成员，这才有了几人今天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