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没有可是（2/2）

“是，是什么东西？”扑克大人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大家都为他高兴。海魂族用最隆重的方式款待了这位即将成为真正神使的人，三天后他离开了。然后扑克大人成为神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座渡胜岛。又过了没几天……”

驼神说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几天，一场百年不见的暴雨席卷了海魂岛，海水飞速的上涨，很快就淹没了族人平日生活的地方。在爷爷的带领下，大家爬上了岛上最高的山峰黑岩峰，族人一边安顿一边祈祷，希望暴雨能够停下，希望海潮不要再上涨，希望渡神大人能够听见。”

“最终，黑岩峰还是被淹没了吧……”扑克大人小声说道。

“不，来势汹汹的海潮最终停了下来。”驼神继续说道，“那是一个夜晚，天上宿星点点，我们大家围着一堆篝火兴奋的唱啊，跳啊。我们认为危险终于过去了，是神灵听到了我们的呼喊。就在那个夜晚，那个星星点点的夜晚，在族人的睡梦中，一颗黑色的流星像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这颗流星不偏不倚就降落在快要淹没黑岩峰的海水中。”

驼神边说边慢慢闭上了眼睛。

“滔天巨浪，来不及躲闪，最可怕的是这颗流星仿佛受到诅咒一般将海水都渲染成了黑色。族人惊慌失措，无处可逃，望着渐渐逼近的海水，爷爷终于下了决定。一切都像你说的一样，大家叠起了罗汉。在窒息与腐蚀中，大家痛苦的哀嚎，而我，只有六岁的我幸运的站在了最上面，站在了三个哥哥用生命举起的双手上。哼哼，你们见过地狱是什么样子的吗？我相信就算真的存在地狱，也不会比那时候更恐怖！”

众人都沉默了。

灵灵双眼含泪，她能理解驼神的感受。

而扑克大人脸色苍白，若有所思。

对于二十年前霍克村那场惨案他已经没有多少记忆了。

“后来，都安静了。那近在咫尺的黑水就像从阴曹地府中流出来的，那是不能触碰的魔鬼之血。虽然我活了下来，但在茫茫黑水中只有六岁的我又能支撑多久呢？你们能明白那种带着族人的希望绝不能死去，但又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感觉吗？”

“有人救了你对吗？”灵灵轻声说道，泪水滑落下来。

“哼哼，对，小丫头，有人救了我，就是那个扑克。在我已经陷入绝望的时候，那个扑克大人来了，他说自己奉了渡神大人之命来拯救遇难的海魂族人。但我能看出他的神情很古怪。他将我带到水之领域一处隐秘的地方，他照顾了我三天三夜，就像曾经我的爷爷照顾他一样细心。每天晚上他都轻声哄我入睡，哼哼，但他并不知道我根本就睡不着。所以我曾经听到过他哭泣，听到过他咒骂，你们猜他咒骂的是谁？他咒骂的就是你们心中唯一的神灵，渡神大人！”

“他人呢？”阿枣怯生生的问道。

“不知道，三天后他离开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哼哼，所谓的神使只不过是很可笑的存在。”

“你，你说什么？他可是救了你的命。”

扑克大人愤愤的说道。

他不能允许有人侮辱神使，因为骰子大人在他心中就像渡神一样至高无上，因为二十年前就是骰子大人给了年仅四岁的他第二次生命。

“你知道为什么渡神雕像上有三个模糊的神使印记吗？”驼神忽然问道。

“我想，那是为了告诉世人神使有三位，但又不想让世人看到神使的具体模样。”灵灵默默地说道。

“对，你很聪明，但你知道为何要这样做吗？”

“为了让三位神使这一数量深入人心，世人只要知道神使有三位就行，具体谁是真正的神使那都不重要，渡神大人身边的每个人都可以是神使。”

灵灵声音颤抖的说道，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

“灵灵，你在说什么？”扑克大人不明所以。

“小丫头，你真是太聪明了。”驼神望着扑克大人继续说道，“救我的人叫做扑克，你也叫做扑克，每个人都可以叫做扑克。大家只要知道扑克是神使，骰子是神使，牌九是神使就可以了。具体是谁，长什么样子根本都不重要。反正神使只要听命于渡神就可以了。”

“可是……”扑克大人还在挣扎，“可是总有见过神使的人。”

“那又怎么样。”驼神淡淡的说了一句，“扑克先生，你只是个见习神使，但你有没有发现众人一听说你是扑克大人都万分敬仰？渡猪族也就罢了，你帮他们办过事情，但为何别的种族也会尊敬你，崇拜你？我想，这里面有之前那位扑克大人的原因。”

“我，我还是不明白。”

扑克大人随口说道，虽然脑海中某个念头已经出现，但他心中还在拒绝接受。

“有多少人见过之前那位扑克大人呢？除了我之外应该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但你不是马上就要成为扑克大人了吗？他所作的所有事情自然就会算在你身上，也许会有人怀疑，但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没人会怀疑了。说明白一些，扑克并不是具体的某个人而更像是一种职位，渡神想让谁做都可以。不管是谁坐上这个位置都必须要听命于渡神，只要他有一丝的犹疑，就会像之前的扑克大人一样消失在这个世间。”

“可是……”扑克大人还想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驼神望着扑克大人说道，“每一个当过扑克的人都可以随时死去，随时消失，只要扑克这个名称不会消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