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四、李二先生沪上行（1/2）

第二百七十四章、李二先生沪上行

李鸿章在寿春镇当协理营务，实际上，这个官位置，是有点不清不楚、不尴不尬的；按朝庭官制，并没有相应的职务设置。所以，严格意义上讲，这个只是一个两江总督衙门和江南提督衙门的临时差谴，不能算是正式的职务。

当李鸿章接到两江总督衙门、江南提督衙门、卫国军后勤部的联合发文通知，让他交割手中一切事务，到沪上接受下一步任命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时来运转了，好日子来了，说不定能碰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实职了；尽管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机会，会有多好。

到沪上拜见总督大人时，大致知道了，自己的新职务，是总理济南大营粮台事务。嗯，听着这官位好像就不小；以前是管一镇两千五百人的粮饷，现在是管五六万大军的粮饷；虽然说品级暂时不升，实际权责，早就鸟枪换炮，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李鸿章兴奋地、美不滋地、两脚生风地，从两江总督衙门出来，顺腿去臬台衙门，去探望同年陈润森按察使大人。

文人习性，多少都有些散漫，有些懒惰，甚至还有些小傲娇；所有这些，在军中都是不可以的。军中讲究的是令行禁止，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李鸿章来访时，陈润森特意交待李鸿章：渐甫，本身军营之中，规矩就要重些；嗯，卫国军中，更是规矩大过天；军纪严明，一丝不苟。别看管军纪、管官帽子的袁翔甫，平时看着，像个好好先生；一旦犯了条例，在他手里想轻松逃过去，可不容易。嗯，连我家小昊，都有点含糊他；嗯，牢骚话可能还有几句，可是，犯军纪、抗军令的事，可一件不敢干的。渐甫，入了卫国军军营，就是卫国军一分子；军令如山呐，可不能违反军事条例啊。要是违纪违令，给赶出来了，那就面子上太难看了。嗯，到时候，恐怕还不全是面子问题，那么简单唉。

这一句话，说得李二先生心里又有点惴惴不安了；是的，要是在这些小细节，阴沟里翻船，就太不值当了。

途径镇江时，李鸿章还特意停留一天；家里人，除掉大哥在外面做知县，其他人现在都在镇江。

老父亲也在几天前，得知自己二儿子得了这个差事，非常开心，晚上家宴上还一高兴多喝了几杯。

李老大人心里透亮，这就是杨家特意给机会，在抬举他儿子嘛；谁不知道呀，只要这件差事办好了、办利索了，将来四品、三品的官职，肯定会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的呀。再后面，那就是熬几年资历，稍稍抓个机会，肯定就是一方大员、封疆大吏、位极人臣了；嗯，老李家的祖坟，就要冒青烟了。

在我大清，当官就是三四五品官，最难搞；不够大，还不小；收钱不会多，送钱还不能少；熬到二品官，才是真大佬。

嗯，很多人一辈子，就是在这个螺旋里挣扎，也没找到机会爬出来；一辈子不上不下的，被吊在半空中；左手收进来，右手又送出去了；到头来，就混个肚子圆，混一副好下水。一不小心，被逼辞官了，说不定这辈子，就白忙乎了。

李鸿章和自己三弟、五弟，是一起下来的；他的两个弟弟，也接到了陆军指挥学院预备军官班招生录取通知书。

到了沪上后，跟袁翔甫报到后，被调拨派遣到后勤部；李鸿章才知道自己，已被正式地纳入到了卫国军的体系之中了，算是卫国军正式的一员了。嗯，他的两个弟弟，目前还不能算，要通过毕业考试才可以。

济南大营粮台总办，只是对外的非正式称呼。内部正式职务名称是，卫国军后勤部派驻济南大营后勤特别支队五品上校支队长。

当然，和春已经急不可耐了，恨不得两江的粮台，马上就开张。

既然已经答应翁中堂了，也不好托延得太久；后勤特别支队，年后就已经开始搭建；先行部队是一个工兵连，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后，就已经出发了；他们到了济南后，将开始选择适合的地点，建立粮台营地和前线总医院营地。

李鸿章还不能马上赴任，他必须要先行完成新入伍人员，所必须经过的军事训练和军官培训课程。这是任何一个加入卫国军的人士，都必须经历的过程；没人可以例外。

在军事学院学习时，李鸿章还碰到了潘鼎新潘琴轩；嗯，李鸿章跟他是熟悉的，以前在京中就有些交往；后来，一起跟从吕贤基大人回安徽办团练后，交往就更多了。

这次，卫国军准备从精简后的团练中，直接升格编练巡防营；算是卫国军的二线部队，军饷是卫国军的四分之三；而且，在南洋也是可以分田分地的。

愿意来当兵的，自然很多；所以，士兵是不用向外面招的，就在现有团练里面挑选；当然，谁都知道，挑上了，就给五十亩水田，还可以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再买五十亩；五两一亩啊！听清楚没？不是五十两一亩汕......

这一次，巡防营预备军官，也没有对外招募；军官全部准备从以前搞团练立功，被保举官身的人员中遴选培养。

但考虑被保举的人，各方面素质参差不齐的；这个军官培训班，也是宽进严出；符合条件的，都接到通知报名来学习。嗯，陆军军事指挥学院常务副院长，克洛德.夏尔，在开学典礼上，可明确地说了，想拿到毕业文凭、获得正式的卫国军军衔，可是不容易，必须付出相应的汗水和努力。

潘鼎新潘琴轩这个班，一水是原来回乡搞团练，并立下功劳的；李鸿章在里面，还有不少老熟人；嗯，还有好几个，原来就是他李家团练的，包括他三弟李鹤章、五弟李凤章。

李鸿章参加学习的这个班，跟这些团练保举的，是不一样的；是陆军学院正常的每年招生班，入伍的要求很高。不过，这对于绿林翰林来说，这都不是问题；无论是体能测试，还是文化考试，都不是问题；嗯，他都轻松过关了；嗯，这也让李二先生，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一开始，李鸿章没搞懂为什么卫国军要这么多规矩，这么多条条框框；但他毕竟是聪明人，过一阵子，就全明白了，这样做的好处；尤其是内务条例，他关注的最多；下一步他要带后勤支队，里面还有一个满编的营级野战医院，是整编师的标准配置。

对这个内务条例，他就特别留心；很快就搞明白了，这样做，行军打仗过程中，就不容易得传染病。嗯，老行伍们都知道，大军疫病、水土不服，造成的人员损失，向来都比战场直接阵亡，还要多的。

后勤就是战斗力，一进卫国军后勤部办公室大堂里，这个醒目的宣传标语，说得太有道理了。

李鸿章是带过兵的，也读过《纪效全书》，人称绿林翰林，怎么都算知兵的吧。可是等到自己把卫国军的所有操典、条例、战术科目，都粗粗学习一遍之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样练出来的部队，加上先进的武器，充足的后勤，及时的情报。根本不需要太高明的长官。嗯，只要按照参谋部的指令来，不要胡乱瞎指挥，都能打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