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0）（1/2）

成业走进大台门，看见妹妹将拔来的猪草，从篓子中倒出来，倒在猪栏外边，并用双手将猪草松松，免得过夜后，猪草发热霉变。她一看见成业手中拎着的包，便问：“小哥，你拎的是不是黄蚬？”

成业笑着说：“是的，我在洗澡时拣的。”

妹妹很高兴地说：“那好，晚饭时做两碗黄蚬汤喝。天热得很，出汗多，我最喜欢喝汤。”

成业对妹妹说：“刚从沙子中拣出来，没在清水中养过一会。现在就吃，恐怕黄蚬中有沙子。”

妹妹接着说：“沙子不怕，主要是喝汤。沙子含在黄蚬里面，不吃肉，就不会硌牙。刚拣来的黄蚬，做起汤来特鲜。”

成业听妹妹这话儿，便说：“这也在理，今天晚饭就烧黄蚬汤喝。”兄妹俩人边说着话，边走上石阶进了屋。

两人一进屋，便看见母亲已烧好了晚饭。一看哥哥还未归家，成娟便对母亲说：“妈，小哥拣来了黄蚬，你烧两碗汤喝。”

母亲一见有黄蚬，便说：“好的，只要倒入开水一烧，便可喝了，很快的。”

接着，母亲便抓了两手把黄蚬，在小罐内，倒了一些清水洗了一洗，倒去罐中的水，拿过热水瓶，向罐中倒入小半罐开水。再将小炭炉生上火，把罐子搁在炭炉子上烧。

不一会，罐中的水就开了。再过一小会，母亲便把罐子从炭炉上拿开。见炉中炭火还旺，便拿起烧开水的茶壶，向壶内舀了两勺清水，搁在炉子上烧。

正在这时，哥哥回来了。他向墙角放下了手中的锄头，在脸盆中洗了一把脸说：“先吃饭吧，我吃过饭后再去洗澡。”

母亲便揭开了锅盖，将蒸在锅内的茄子拿出，盛在碗中，叫成娟撕成条条，放入盐和酱油拌匀了。母亲又用锅铲，把蒸架上蒸着的蒲瓜，盛在碗内，撮了点盐，洒上一些酱油拌了拌，放在桌上。将罐子捧来，倒了两大碗黄蚬汤。一看罐内还有，又另倒了一碗，对成娟说：“你端过去，给秀英姐她们家喝。”成娟应了一声“嗳”，便端起碗捧了过去。

今天的晚饭是土豆煮米饭，每人各盛了一碗，挟着菜吃。今晚多了两碗黄蚬汤，便格外有味。

成业一家刚吃过晚饭，母亲正在锅内洗着碗筷。这时，秀英拿着洗过了的空碗过来了。一走进门便说：“成娟，黄蚬是你拣来的？喝着汤吃饭，真鲜。”

成娟回答说：“不是我，是我小哥拣来的。”

秀英又向成业问道：“你怎么想到，拣些黄蚬回来？”

成业答道：“我前几天放牛时，看见灿花她们拣黄蚬。今天，我在洗澡时忽然想到，就拣了一些回来。”

这时，成德刚拿着衣服，要去河埠洗澡，见秀英进来站着说话，便指了指凳子说：“坐一会吧。”说着，自己也放下手中衣物，坐了下来。

秀英见状，便说：“我会陪婶子聊天的，看你热得湿答答的，还不快去洗澡，好早点歇着。”

成德继续想坐下来，嘴里说：“我现在坐一会儿，不也是歇着。”

“看你讲什么话，浑身汗酸臭地坐着味道好么？”秀英说。

“做农民整天出汗，还嫌什么汗臭？习惯了。”成德接着说。

秀英听成德这么说，便道：“农民咋啦？农民不是人啦？是人就知道香臭的，你这人就是随随便便的。一身的汗臭气，看谁敢和你就近坐？一闻到就叫人作呕。”

成德刚想回应，听见母亲向他说：“成德，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注意身子干净点。不是小时候，整天弄得像一只‘花猫猫’。秀英说得对，快去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