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霭霭，爱吾可好（1/2）

“放手吧。”木霭最后吐出了胸中的浊气，轻轻说道。

“凭什么？”

婳姽歪歪头，木霭做妖起来清俏唬人的动作他做起来便每每媚惑得木霭咬牙。

木霭没形象地随地坐着，闻言一脚过去蹬他：“凭你个大头鬼！婳姽你tm是不是傻！我看着就这么像不知世事任只艳鬼就能勾走魂从此任你为所欲为的人么？！”

她就搞不明白了，这妖怎么就非得缠上她了！

要她说，以婳姽的姿色和什么抛得出去的狠劲，直接当只妖姬祸乱天下岂不妙哉？

何必总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膈应人？

“霭霭，你好好看看吾可好？”

婳姽完全无视木霭的暴躁，跪坐在地直起上半身子慢慢抬起了只手，似乎是想要触摸她的脸，又迟疑着隔了点距离不放下，低哑的嗓音含着笑：“好好看看吾可好？”

“婳姽……”

木霭看他，很认真的姿态，一双青黑幽幽的淡薄眸子全是他的模样。

可那又怎样。

她失力一般倚着墙靠着，任婳姽把湿凉的手指摩挲在她脸色也懒得计较。

“婳姽，你做出这般的样子给人看有什么意思呢？”

明明心知肚明都无感情，他却一定要深情着自欺欺人，何必呢？

眼前那双漆黑干净的无机质的瞳子却像是讨到了糖的孩子一般抓着她的眼。

他摩挲着人，又渐渐凑近了自己的脸，直到两人颜面相贴，木霭身上的温软热络近在咫尺才含了满足。

片刻又转为得寸进尺的疑惑：“霭霭，为什么你就是不爱吾呢？”

“说人话。”

木霭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猎手都要逼上门来的时候还和一个疯子扯淡。

“唔……”婳姽玉骨纤纤的指点点薄唇，暗索索把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木霭身上，无骨蛇似的，“人话？不会。你不是刚才说了吾是怪物是妖物么？”

“呵呵。”木霭觉得自从遇见婳姽这妖，她快把上半辈子意味深长的呵呵都用完了。

“您老哪能是妖呢？”

她换只腿支着两人的身子骨：“做人的时候都已经是人间杀器了，您要是妖，咱这样遵纪守法的普通民众还能有活路么？所以，婳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爱你呢？你又爱我么？”

“娘亲说，一个人若爱另一个人，就该为他付出一切。”

婳姽闭眼懒懒欲睡，木霭脖颈被他呼吸蛰得痒痒的：“吾都把自己给你了。”

“wtf？！”

木霭没忍住爆口，眼角抽动额间青筋冒起，不可思议地死盯着婳姽覆盖在他背脊上的浓密乌发。

她一把覆盖在婳姽肩胛之上推开人。

“婳姽，你说清楚。什么叫‘你把自己给我’了？什么叫……就该付出一切？！”

木霭使力很大，婳姽满不情愿却还是被掰了开。

“就是这样啊。”

他无所谓的取出了木霭先前递给他的匕首，拉开刀鞘，然后无视她铁爪之上的锋刃，用血肉将木霭手掌合拢，呈现握紧刀把正对他胸口的动作，声线低靡懒散。

“你可以对吾做任何事，这就是吾的付出。所以吾把自己给你了，所以。吾爱你啊。”

他说着便手上一个用力，拢紧木霭手掌毫无犹豫地刺入了胸口！

诡美妖异的漆黑瞳子还含着漫不经心的慵懒笑意：“霭霭，吾这么爱你，你也爱吾好么？”

木霭：“……不好。”

木霭觉得，如果好好的爱要弄成这样才算是，她只能说自己命比纸薄真心消受不起。

她也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婳姽明明拥有这样逆天的武力值，却还要在一个又一个人身下任由凌辱了。

他以为这是他的付出他的诚意他爱的体现？

然后对方就该也爱回去然后任由他操控，付出一切？

啊哦。

木霭不知道此刻该放点什么表情，索性笑了笑。

她轻缓的挣开手，捞过来手中的匕首丢了一旁。

“乒”一声，利刃击打在石板之上，声响又是沉重又是清脆。

木霭把钢丝混杂的尖厉手套取下，一手捂上了婳姽那双诡美妖异的瞳子，一手给他喂下了疗伤的药剂。

婳姽含住木霭温软的指尖，漆黑的瞳子凝成了一点，静冷地看着人的时候，竟有种类似乖巧的错觉。

木霭指尖弯弯，尽管触感有些恶心，却还是耐着性子没有蹭开。

另只手托着下巴：“婳姽，照你的说法，你这样的‘深情’实在是太……深情了，我做不到。认真的。”

“哦。”

仅一字尾音的上挑，婳姽眼角赭红的鸢尾随着眼色妖娆，还是一惯平常的妖气横生。

“所以你这是答应了？”

看得出来他此刻很是愉悦，尽管周身气质依旧阴鸷诡冷让人恶腻。

木霭手掌被婳姽的纤长的柔翎折弄的有点痒，闻言被逗笑了。

她就搞不懂了，她说的每一个字可都是冲着拒绝去的，怎么还能被解读出来“答应”意思。

大概是物种代沟？

木霭认真总结一下立场：“我没答应。我拒绝爱你。”

她跪立起身，手掌还保持着覆盖婳姽肩头的动作。

“婳姽，我永远不会爱你的，别白废力气了。我既不要你这个人，也不需要你的爱。”

“哦？”

婳姽却似早已预料，依旧懒散凉薄得蛇似的，又把无骨的身子偎在木霭怀里：“为什么？是因为容冶？还是季巫锦？或者楚殷？你爱他们？也是了，你可说过，怎么可能愿意和吾这阴沟里苟延残喘的臭虫为伍？”

木霭：……

她表示有点头疼。

秀才遇到兵也不过如此。

何况她身上但凡挨着婳姽一丝一毫肌骨的地方更是又麻又木的隐隐作痛着。

但她还是没有推开人：“不是因为他们。”

“那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