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此乃滑脉（1/2）

这一日，佟惟寅在街上摆代写书信的小摊儿，一整天没有开张，他饿得有点头晕眼花的，就想问身旁的面摊老板赊一碗面吃。

那面摊老板给他盛了一碗清水面，说：“先生识文断字的，何不去杏林医馆去当个帐房先生，又管吃又管住的，还有月钱，听说月钱还不少呢！”

佟惟寅心中一动，吃了面便收了摊子，按着面摊老板指的路，前往城中的杏林医馆。

于是佟惟寅便见到了葛覃，经过一番攀谈，他觉得眼前的少年公子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或者更年轻，但绝对是人中龙凤，无论胸襟、见识还是谈吐，都要比他这个年逾三十的人强上百倍。

葛覃觉得他身世简单，在这皇城里孤单一人，没有家人拖累，可以吃住在医院里，干活更能尽心些。更同情他的遭遇，她觉得求学生涯都是苦的，虽然她在现代时上学有父母供着，但她家境一般，也很心疼父母供她念书的辛苦。

这让葛覃产生共鸣，于是，让他代替了老秀才的位置，担任帐房先生的同时，晚上依旧担任医馆里那些小学徒们的教席先生。

葛覃给佟惟寅讲了她画好的财务表格的填法，又教了他阿拉伯数字记帐方法，她明显感觉到佟惟寅的接受能力和学习能力要比老秀才，哦，不对，是质子雅布差得远了。

当初教雅布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他练习几遍就完全掌握了记帐方法。

可是佟惟寅要笨得多，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完全搞明白，又练习了几天才能运用的大致差不多。

不过佟惟寅也有他的优势，葛覃通过几天的观察，觉得这个人很踏实，很稳当，就是性子有点慢。

日子就在忙忙碌碌中过了大概一个月。

葛覃发现大姨妈应该驾到却毫无音讯，根本没有一点儿要来的意思，这让她非常担心，她心里禁不住画魂儿：“这是月经不调呢，还是不幸中标？不能吧？这小身板儿土地这么肥沃？一次就中标了？奶奶个熊的，这地方儿又没有早孕试纸，她可没那个能耐，不到四十天就能摸出滑脉来。她知道在中医脉诊里面，滑脉就是怀孕了。”

葛覃用左手把自己的右脉，又用右手把自己的左脉，口中小声的念叨着滑脉的歌诀：

滑脉如珠替替然，往来流利却还前。莫将滑数为同类，数脉惟看至数间。

滑脉为阳元气衰，痰生百病食生灾，上为叶逆下蓄血，女脉调时定有胎。

可是她自己把了老半天，脑子都快糊涂了，依然也没确定是不是滑脉，像又不咋像。

算算日子，距离上次大姨妈驾到有三十二天了，她的正常月经周期比正常的二十八天要短，月月都提前，大约二十三四天就一个周期。

这样算下来，已经超期了八九天，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她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应该是这阵子操心太多，工作太累了，精神紧张引起的月经不调，应该不是怀孕了。

为了让自己不再瞎想，她换了女装，又罩了面纱，跑到医馆里另一位擅长中医妇科的老大夫那里让他给看了看。

老头儿一边摞着花白的长胡子，一边歪着头沉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