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善恶之辩（2/2）

云瑶见他虽然满脸无赖的神色，目光却坚定又清澈，知道他一定是把许多心事隐藏在了笑容之下，也便不忍心再去打击他了。

“我还有几件事要做，等大荒安宁的那一天咱们便成亲吧。到时候你也别做西凉王了，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去。”云瑶温柔一笑，主动抚上他的脸。

“好，你要做什么？我帮你！”知道了云瑶的身份，萧楚寒再也不将这人间富贵放在眼里了。

他当初要不是没有兄弟，又怎么会如此年纪轻轻地便接过父王的班？后来他殚精竭虑也无非是为了让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如今神女已经回来了，大荒也该恢复千年前的盛景了吧？便放下这富贵繁华与她逍遥一生又如何！

“嘻嘻，还真有事要你去做呢。”云瑶掩口一笑，将神格被邪法污染过之事告诉了萧楚寒，也同时说出了对白魇的猜疑，只是掩去了对贺太妃死因的猜测。她不知道，其实萧楚寒也早就猜到了真相，只是没有证据，也暂时没有能力替他母妃报仇。

“好，我这就让人联系南宫墨。既然白魇要送粮食给我们，干嘛不给他多放点血呢？这次我们便将规模搞大点，正好用他的物资去消除他的罪孽。”萧楚寒微微眯起眼，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见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云瑶微微后侧，靠在了软垫上，自己欣赏眼前的美男。他算计人的样子还真有些可爱呢，活像一只盯着猎物的小狐狸。可惜，如今大荒灵气匮乏，不然有了自己的帮助，倒也能让他多活个几百年，就不知道他这样的美男能否接受自己老态龙钟的样子。

云瑶在脑子里模拟出萧楚寒鹤发鸡皮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萧楚寒宠溺地看她一眼，自己也跟着笑了。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看着你一脸坏笑就知道白魇这次要倒霉了。快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坑他？”

萧楚寒手指在小几上轻轻敲了几下，说道：“还能怎么坑？他当年对你犯下那样的罪行，杀了他都嫌不够，这次不过是叫他多放点血，稍微弥补一下百姓这些年为他受的苦，其他的账还有得算呢！”

唉，云瑶长叹一声，说道：“当年我待他也不薄啊，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对我下那样的杀手？夺去我的神格，我即使使出秘术将元神重归躯体，也从此沦为凡人了。要想重归神位，还不知要苦修多少年，凡人的寿命哪里支撑得到那个时候？”

“他就是想要我的命，亏他还在我面前编出那样的瞎话，当我还是原先那个住在深山什么心计都没有的神女不成？”

萧楚寒最怕听到凡人、神仙这样的话，每次听到都在提醒一遍他跟云瑶之间的差距，他连忙转过话题说道：“你不肯信他的谎话就好，其他的都不用去想了。有句老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是这样的天性，不管你对他有多好，都捂不热他那颗自私自利的心。”

云瑶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想想还是有些心塞。看看雪音对她多么情深义重，在她遇到危险时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也要先救她。再看看那只白眼狼，到现在了都没对她说实话，也不知他到底对大荒做了什么！

“唉，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也不能因为他是狼族就歧视他，但这只白眼狼确实从根子上就是坏的，怎么都无法改变了。”云瑶摇摇头，总结道：“其实我并不信什么人之初性本善，之后变坏都是后天环境造成这一说法。我倒是觉得，有人性本善，不管遭受怎样的挫折都会守住自己的本心。而有人性本恶，只要一点诱因，便会放出他们心中的恶魔。”

萧楚寒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怕她想太多便连忙哄道：“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想想要从他哪里下刀好了。这些年神王殿可从四州搜刮了不少好东西，一定要叫他多吐出来一些。”

见他眼中露出一抹顽皮的笑，云瑶也不由跟着笑了，两人干脆叫上雪音，直接传送去南漳王城，叫上南宫墨那只腹黑货一起商量。

神王城中大长老府突然一阵喧闹，大长老姚玄和几位夫人、如夫人听说燕姬已经恢复了神志，都是一阵谢天谢地，欢喜地一起去了她的院子。

占据了燕姬肉身的乐心已经沐浴更衣，正在偏厅独自享用美食，听说父母都来了，她放下筷子，低头沉思片刻，换上一脸哀戚，抢步走到门前，拜倒在姚玄面前。

“父亲，女儿不孝，让父母担忧了。”

见女儿不但清醒了，还突然变得这么懂事，姚玄顿时喜上眉梢，把燕姬从地上拉起来，欣慰地笑道：“燕儿，你大好了？可吓死为父了。之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满嘴胡言乱语，可是受了什么惊吓？”

乐心顺水推舟地点头，一低头眼泪便掉了下来，配上那还没恢复的苍白面色，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我之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一只大狼追着咬。它一直追着我不放，我就一直跑，一直叫，怎么都摆脱不了。”

“哦，难怪你前些天一直喊着狼，喊着害怕，原来是这样的噩梦。”姚玄释然点头，问道：“可你怎么突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