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热闹之后（2/2）

“直接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坤宁宫那边，侍卫来报，温皇后怕是不行了。”

看小陆子的脸色，并不像是什么误传，夏雪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循例应该是给姬康送信去的，可若温皇后真的出事了，就算姬康知道了消息也不能马上赶回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再加上坤宁宫的消息一向是封锁着的。宫里人只知道温皇后是得了病，还怀着姬康第一个皇嗣，若是此时传出皇后薨逝，会造成什么影响，不是小陆子一介内侍可以担得起的。

“太医怎么说？”

小陆子摇了摇头，要是那些太医顶用，姬康当初也不会宣召柳亦辰去坤宁宫了。

“那我去看看吧。”夏雪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温皇后不能出事，否则就打乱了姬康的全盘计划。

小陆子虽然清楚皇上临行前的交代，可他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夏雪身上。

夏雪清楚自己医术是个什么水平，是不可能起死回生的，但石疽本是折磨人的病症，只要能控制住疼痛感，在病患肢体坏死之前还是能撑一撑的。

跟着小陆子到了坤宁宫外，把守在殿外的侍卫看见小陆子，才让出一条路来，放他们进去。

夏雪隔着院墙已经听到凄厉的惨叫声，是难忍的剧痛折磨得人快发疯的哀鸣。

“之前给你们开的那个调香的方子，你们没用？”她没好气地问近前伺候的宫人。

那些人苦着脸，缓缓摇头。

自从陛下一声令下，坤宁宫被封了之后，除了日常吃食以及所需药物有专人送进，无人可以随意进出，更没有机会去为皇后调香。

夏雪只好从随身的药包里取了几味药混在一起，做成镇痛的药，让他们给皇后服下。

她始终站在殿门外，没有再进去一步。

等皇后在里面用了药，哀嚎的声音总算是渐渐停了下来。她的病痛并没有得到解决，只是痛感察觉不到而已。夏雪深知以现在的医术，根本治不好皇后的病，可她写信去向云霏儿讨教，也迟迟未得到任何回应。

就算温皇后之前那样对她，她对温皇后也并无恨意，只是觉得她是可怜人罢了。

李嬷嬷从殿内冲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夏雪面前，“老身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了，求姑娘大发慈悲，让陛下开恩，再请太医来替我们娘娘看看吧！这病真是要了她的命啊！”

原来他们并不知道姬康如今不在宫中。

夏雪叹了一口气，伸手要扶她，却扶不起来。

“你们求我也没用，皇后这病不是那么容易治的。”

李嬷嬷却像是听不见夏雪的话似的，开始发了疯一样地朝她磕头，把青石地板都磕地咚咚作响。片刻之间，李嬷嬷再抬头时，额上已是一片血红色，看着十分骇人。

“你这又是何苦呢？”

若是温皇后上一回起了歹念，强行要给夏雪灌落胎药，也不会惹得姬康震怒，将坤宁宫整座宫殿打成冷宫，还不许太医过来照看。原先柳亦辰在这里时，每过几日都会根据温皇后受药性再调配药方，现在她一直用的是旧方子，已经压制不了日益加重的疼痛才会变成现在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