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1/2）

506.

恶魔，这是大多数人至今为止都没见过的种族，但是无论是谁都知道恶魔的存在——

应该说是听说过恶魔存在的故事。

但我们非人生物都明白，恶魔是真实存在着的东西，他们贪婪，他们邪恶，他们以人类的灵魂为食。

然而这些都不是问题，食谱上人类占大头的非人生物很多，恶魔并不特殊。与众不同的是，恶魔是十分少有的，会在接受了祭品后回应人类的召唤，为人类实现愿望的种族。

非人生物多半都看不惯他们的作风。

我自然也看不惯，但不是因为他们回应人类召唤，而是因为他们是最会引人堕落的种族。

毫无疑问是我最讨厌的类型。

更奇怪的是，恶魔在收下祭品，履行契约后，就会回到地狱，等待下一次的进食机会。

像这个恶魔这样，变化作人类模样，随侍契约者身畔，对世人未免也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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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去多管闲事吧……”芥芥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和恶魔签订契约的人类当然都是自愿的，别人不见得乐意你去管他的事。”

“芥芥，你想，恶魔存在人间的意义就是吞食人类的灵魂。”我捧着虞美人的花，严肃地解答芥芥的问题，“恶魔为了吞食灵魂，做过的恶事还少吗？他们可是连黑死病这种程度的灾难都能干得出来的家伙，很难保证饿着肚子的恶魔会不会搞出来第二个伦敦特异点哎。”

芥芥扬起叶子对着我的脸就是一耳刮子：“所以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听不懂我的话吗蠢货！跟迦勒底的家伙们待久了脑子都变得轻飘飘了吗！！”

……？？？

芥芥你干嘛打我！你那叶子全是刚毛！还是锯齿状的！抽脸疼死了臭芥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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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芥芥好像不太开心，不仅仅是因为我想去把那个从地狱跑来人间的恶魔撵回地狱，还有点别的什么原因。

我想了想，觉得相比较于撵走在人间作恶的恶魔，还是哄好芥芥的小情绪比较重要。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虞美人的花花，思考着吹点儿什么样的彩虹屁能让仙女高兴高兴，结果还一个字都没想出来呢，先前看到的那个恶魔就在我面前现身了。

恶魔远远地站在那里，冲着我礼貌地微笑，身边还站着一个瘦小的、衣着华贵、右眼戴着眼罩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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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艹！恶魔，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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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芥芥就迅速向着那边的恶魔攻击了过去。

我原本就打算在这里把这恶魔撵回去地狱，这里就在水源附近，我加把劲单挑恶魔也不是做不到。

水流在牵制住恶魔行动的同时，将一直站在恶魔身后的少年给抢了过来。

相比较于退治恶魔，我更重视保护那个戴着眼罩的少年。

先前撞见这个恶魔时，这个少年就在恶魔的身边，这么看来两人应该是形影不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少年是恶魔饲养的食物，或者是恶魔的契约者。

如果是前者的话，就当做是我退治恶魔时顺带的善行；如果是后者的话，只需要切断少年和恶魔的契约，就有办法将那个恶魔赶回他们的地狱。

至于切断契约的方法……

我低头看着怀里惊魂未定的蓝发少年，动作轻柔地，揭开了他的眼罩——

紫色的，普通紫水晶般的澄澈右眼，其上存在着神秘繁复的契约图案。

啊……是便利又最糟糕的答案。

这只右眼显然就是答案，少年是恶魔的契约者，而只要我斩断了恶魔和少年之间的魔力连接，也就是破坏契约，恶魔就不在保有在人间现身的余力。

没错，只要破坏这个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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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手伸向了少年的右眼。

破坏契约的方法十分简单，将刻着契约的部位破坏就好，换言之，破坏少年的眼珠就可以。没关系，反正我可以很快治好伤口，不会死的。

我的手撑开少年的眼眶，打算用尽可能不痛的方式破坏这颗漂亮的眼珠。

少年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含泪，几乎是哀求一般地颤声道：“我不要……”

……

也对，我也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恶魔给吓到了，才会想要用伤害无辜少年的方法解决问题。明明芥芥说得对，我只需要保护好乔斯达家人就可以了，其他人关我什么事。

结果就在我愣神的这一会儿，少年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突然消失不见，他夺过我手中的眼罩，一把推开我，大声喊道：“塞巴斯蒂安，抓住这家伙！”

？？？

你妈的！你这个奸诈的人类幼崽！！你他妈居然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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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塞巴斯蒂安的恶魔并没能把我怎么样，在水边的我超强，再加上芥芥的辅助，此时此地的我对上恶魔，几乎是无敌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那也不代表我能把恶魔怎么样，该打不死还是打不死，肉身对于恶魔来说基本没有太大意义，就算破坏了他捏出来的这个人类身体，对他造成的影响无非是需要花时间花力气去重新捏一个身体，holy shit。

所以我才想着直接破坏契约啊！哎！我就不该相信来历不明的人类！！

513.

在我的一番努力之下，终于是赶在天亮之前制服了这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