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2/2）

她在面对白无琊转世的姜翟时自认为前世、今生可以分割，事实未必，前人踏出来的血路后人要承受的因果更重，有些糊涂账算不清楚。

“一些，光华上仙虽竭力替商陆保存了她的记忆但记忆不是具体的物品无法尽数收容于某处，随着时光的流逝记忆自然跟着消失，只剩下一些对商陆极为重要的记忆被转赠予我，我亦从中窥探到她对晋元的执着！”云歌试图以平和的语气解释着作为商陆转世的她对元勍复杂的情绪，话一出口她便觉语气不妥再改口又显得做作便将这话以着哀怨的语调说完。

“商陆为何如此执着于晋元呢？广幽山是灵脉汇聚之地，山中应多的是其他妖族，我在疑虑的是晋元当真值得她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元勍走上前一步伸出左手牵着云歌的右手后她转身与云歌并肩站着，她不明白的事有许多但这一件事云歌应该有答案。

商陆对晋元的执着是从何而起？如此不惜代价地守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身边是否太过意气用事？

“你可知祈山之战是祈山中的妖族联合修仙的人族、猎族在祈山中大肆捕捉居于广幽山的妖族而引起的战祸？”云歌在听得元勍所言心中也明白元勍是想知道什么，她温声问着元勍是否记得祈山之战的种种，因她不确定元勍的记忆是否已记起祈山之战的来龙去脉。

“这..我不知”元勍诚实地摇头道，她只记得祈山之战后是晋元和白无琊由抚育者与被抚育者转换成伴侣的身份以及祈山之战的惨烈状况“那为何会在祁山中发生战斗？他们不应该进攻广幽山才是，毕竟广幽山中的妖族数不胜数”她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疑惑，祈山既是那些发起战祸的妖族、修仙者与猎族的地盘，为什么会选择在祈山中发生战斗？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是在于没有人会在自家与其他人打斗，损坏了地貌灵气不说还会折损长居于祈山妖族的寿数。

“你想的也正是症结所在，广幽山的妖族们担心祈山中的妖族、修仙的人族与猎族进攻广幽山，煞气将会改变广幽山的地貌灵气令广幽山不宜居，他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云歌继续说着，此时她的语调已逐渐变沉，因此事与商陆有关。

“什么办法？”元勍见云歌的神色似有些黯然猜到或与商陆有关，只是不清楚商陆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妖族与人族的相差甚远，对灵气的需要更是不相同，商陆似乎是祈山之战最重要的角色之一。

“广幽山中的妖族们决意要反击祈山中的妖族、人族以将战斗之地移到祈山之中，为实现这一想法他们选出了一个他们认为最合适的人那便是商陆！商陆的父母担心商陆不肯接受偷偷地给他下了药，待药效过去后商陆发现自己身处正在祈山的峡谷中，身边是大量试图要夺取她性命的妖族与人族，因是商陆是灵兽三尾狐族，人族、猎族们对她尤为看重，她拼命地抵抗着人族、猎族的攻势，没有人来救她，直至晋元从峡谷的入口杀到她的面前，蓝衣的少年宛如天降神兵般独自面向万千妖兵毫不犹豫手软地为她杀出一天血路，你说商陆怎能不对晋元心生爱慕呢？”云歌念起往事自觉声线也不免惆怅许多，祈山之战不仅仅是晋元成长的过程中最浓厚的一笔更是商陆最重要的经历。

被家人、亲友抛下的商陆在绝望中等来了她的少年，祈山之战后商陆回到了出卖自己的父母亲族中继续生活，商陆对晋元的爱慕更是日益加深，一个情字令她画地为牢。

“如此么？在万千妖兵中杀出一天血路，那便怪不得商陆对晋元的爱慕了”元勍说到这里话留了一半，除却爱慕还有其他的因素，对于商陆而言晋元不仅仅是自己爱慕的对象更是商陆过往美好生活的一部分，无法分割自己与晋元的关系，倘若真的分理清楚，商陆的人生就没有算得上是美好的事了，执念是由此而生。

“是，祈山的妖族、修仙的人族、猎族合谋广幽山众多妖族的妖丹、妖骨，最重要的是狐族的妖丹，广幽山的妖族们在选择商陆时便已经放弃了她，谁让她的力量在族中不算是最强亦非最弱，是个恰好的祭品”云歌说到这里声线逐渐平和，这是一个相当悲伤的故事，一只妖族因为不够弱也不够强而被迫牺牲，原是没有选择的事。

“都过去了”元勍看着云歌的眼睛温和地说道，商陆的过往显然沉重而无力，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女子在面对倾慕的人爱上他人后仍然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可见商陆在晋元之后没有遇上任何足以改变她执念的妖族或事。

“是啊，都过去了！”云歌惆怅地应答道，她察觉到元勍的手在此时稍稍用劲地握着自己的手，心下安定。

“我们回去吧！”元勍温声细语地向云歌提议道，她们二人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东海的事她暂时决定迟一些再告诉云歌，得设法去打听消息，若然东海生乱，谁又能逃得过这场大乱，世间的事真的没有一桩令人称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