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墨书蔑黄（2/2）

“原来老听父亲说他有个同窗好友，学问很是厉害，后来做了博士官最后官至御史大人，在御史大夫门下管理书籍。再听大人刚才所说的那翻话。莫负心中便自有了答案。”

“嚄？！那就刚才老夫所说，你有何看法？”身为前御史大人的张墨站起来双手背后问道，虽然衣衫褴褛却依然两袖生风。

莫负回答道：

“以刚才所说，自周天子开始，君权神授，皇帝陛下是欲借各种祥瑞气象，来不断巩固自己权利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向世人宣杨自己的权利是上天的授予。而后你提到焚烧书籍，皇帝陛是武断了些，却又是无奈。”

曾经的御史大人一甩衣袖：

“哼！那不是武断、是野蛮、专横、是禁锢、是无礼，一己私欲还谈什么无奈。”

许望赶紧向四周张望，在上前一步做了个“嘘！”的动作。这言论但凡被别人听了去，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莫负站了起来对张大人行礼后说：

“张大人，这战国百家争鸣。思想学说如百花齐放，各家争鸣。可是现在大秦已经不在是原来的秦国。它现在是兼容了六国的一个更大的国。是一个统一的国度。以后再也不会有小国之间的合纵连横，也再也不需要连年的战争，耕地再无荒芜、百姓食有果腹。统一的国家需要融合、需要化繁为一。”

“···皇帝不按古礼，不尊祖训，更不师古。你都说是融合，这融在哪里？哪有一把火付之一炬的道理。那是自上古时期至今多少先贤的智慧与学问啊！这是糟蹋，是造孽啊！这是灾难啊！”张大人激动的说道。

莫负再行一礼继续说道：

“在始皇登泰山，遵从古训古礼一步一礼封禅之时。偶遇天气不佳、狼狈不堪时，那些始皇为了学习六国礼法与经典所供养的六国学者中的东方博士们，又有没有按礼数，尽自己臣子的本分、帮皇帝陛下按照礼法处理眼前的情况？他们并没有。他们只是围在一起议论，嘲笑这个从赳赳老秦走出来的君王，没有文化、不懂礼数，得位不正、所以连天公都不作美。所以，事出必有因，焚书一事在后来出现，也并不是偶然。”

“一派胡言！”张大人气的全身发抖吼道。

许望赶紧上前，拦着莫负让她别再说了。

张大人紧捏拳头闭着眼眉头紧皱道：

“让她继续说！”

莫负三行礼接着说道：

“莫负佩服张公，辞官归隐田园，甘愿在此地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往圣继绝学。”

张大人睁开眼，警惕的问：

“你这个妖女又是如何知道的。若是想向那皇帝邀功，大可以把张某也绑去烧了。”

听到这许望都吓了一大跳，嘴上说几句大不韪的话还行，这私自藏书在这风头上可是要连坐的。

“在佩服之余再就是羡慕，那边堆着的小木条和您手上的墨渍，还有这把蔑刀。都是您每天默书的必须品吧。其实能再这山林田园之中，每日与学相伴整理着自己心爱的书籍，又何尝不是一种隐逸的活法呢。日日与书相伴何尝不是一份修行。莫负只能说羡慕。”

张大人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些又爱又恨。爱她小小年纪学问通达格局宏大，恨她是心向皇帝是大秦帝国的小忠犬。

最后张大人拍了拍许望的肩膀说道：

“你说你这么老实一人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这丫头不得了。从这里往南森林深处我曾经发现过一个隐蔽的山洞，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具体多远记不太清了至少走路得一两天，洞前有棵歪脖子树。去碰碰运气吧。你们走吧，不送了。”

许望高兴的回礼感谢。

走到门口，莫负转过身笑着对着张大人说道：“张大人，我们还有扶苏公子不是吗？”

张大人也笑了笑心里有些轻松的想道：是啊！扶苏公子温润如玉，宅心仁厚，因为天下初定，百姓未安，反对焚书反对坑儒被贬边疆。若是我大秦有这么一位后主，那还是有可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