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兮（1/2）

虹皁将人带回了水宫，越城的住处，见他脸色惨白，额头上也尽是汗滴，虹皁有些不放心，“自己可以吗，不行我让渊兮进来。”

“将门带上。”

虹皁点头，出去将门关上了。

她回头，果然看见屋外的小院里坐了一个一袭白衣，长发及腰的男子。

他面前的桌上摆放着各种茶具，虹皁走到他面前时，他端着煮壶的手已经放下，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摆在虹皁面前。

虹皁颇有些哭笑不得，“渊神医这是又换新的喜好了？”

虹皁如此问是有道理的，似乎是从去年开始的，渊兮每月来这里，几乎都会带来些人间的高雅物件。前几次是插花，水宫的花因此惨遭毒手。到后来又迷上了下棋，时不时来找越城陪他下几盘，烦的越城几乎不敢进门。上个月呢，非要坐在门口弹琴，那高雅的琴音几乎把越城气的蹦出来。现如今，他又看上了煮茶……

“坐下尝尝。”

虹皁礼貌性地笑笑，“我不懂品茶，渊神医还是别把这好东西浪费在我身上了。”

渊兮也微微一笑，颇有些纤纤公子的味道，“说不上品，尝尝而已。”

虹皁盯着他手中的东西看了一会儿，还是撩起衣摆坐下，端起茶水时还看了他一眼，“没毒吧？”

渊兮笑着摇了摇头，“毒虽是没有，但味道我却是不清楚。”

“对了”，虹皁忽然想起来，“越城今日为何能使用灵力？”

她说着悄悄地放下了杯子。

渊兮端起他刚才的成果，品了一口，拿杯子的手一顿，又不动声色地放回了原处。

“他前几日去找过我，问我有没有能储存灵力的东西。”

虹皁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给了他什么？”

“贮灵瓶。”

虹皁：“……你这可是第一次如此大方，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破费？”

渊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忽然笑了，“他不过听我弹了两个时辰的琴。”

虹皁：“……”那还真是难为他了。

谈到这处，旁边的屋里忽然一声闷响。

虹皁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随即叹了口气。

又要开始了。

渊兮也向那边看了看，问：“他自己可以？”

“意识还算清醒，自己下去应该是没问题”

“他今日用了多少灵力。”

“你良心发现了？” 虹皁反问他，“你那小瓶子能装多少？”

渊兮想了想，“正常仙一月的份量。”

“嗯。”虹皁淡然地点了点头，“不多不多，不过一瓶而已。”

渊兮：“……”这个虹皁，阴阳怪气地说话跟越城真是越来越像了。

之后，两人相对无言。

从那一声响之后，屋里就没有动静了，静的像是没有活人。

虹皁和渊兮似乎早已习惯，渊兮继续他道阻且长的煮茶之路，而虹皁只是静静地托腮看着，思绪早已不在这处了。

约莫过了有五六个时辰，屋里才算是有了些动静。渊兮的茶煮了一杯又一杯依旧不甚乐观，虹皁也已将疫鬼安置好之后又去了趟地府，向阎王说明了情况之后又回来，又坐回了渊兮旁边，静静地等着越城出来。

约莫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里面那位大爷才磨蹭出来，他衣服虽说是整理了一番，但不难看出上面被□□出来的印子，头发连扎都懒得扎了，直接散着出来了，生生地继承了白鬼的优良传统。

他脸色虽说是白的吓人，脚下却一点也不含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俩人旁边，拿起渊兮的杯子就一饮而尽，也不管他是不是喝过。

喝完之后略微皱了皱眉，“这泡的什么玩意？！”

渊兮平静地道：“鹿鞭。”

越城坐下的动作一顿，险些将刚才灌进去的东西又吐出来！他颇有些咬牙切齿道：“你这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虹皁有些不忍地解释了一句：“不过普通的茶叶而已。”

越城的脸色更加嫌弃了，他往地上空吐了几下，“呸！茶叶能让你煮出个鹿鞭的味道！”

渊兮这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水君在这方面涉及颇深。”

越城用屁股将椅子往后推了推，双腿毫无廉耻地搭在了他煮茶搭的桌子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拉着声音道：“唉——老夫活了这把年岁了，没吃过鹿鞭也见过鹿撒尿，想想都知道是什么味儿。”

渊兮：“……”

虹皁：“……”

越城扭头对虹皁笑笑，“事也办完了，疫鬼也抓了，是不是该算算你的账了？”

虹皁：“……属下这不是……为你好么……”她怂的不敢大声。

“哦，为我好。怪不得白鬼说你忙，忙着去上天庭找闻竹，合计着算计我呢。”越城点点头，“不错，胆子挺大。”

虹皁顿时冷汗都下来了，“主上您别这样笑，我慎得慌。”

“呦，我现在什么表情都得照顾你的心情，不能吓到你了，珍贵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