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风起兮（1/2）

一万两银票和一万两现银，自然不是同等价值的东西。

雍乾以为刘隽不懂，刘隽猜测雍乾半知，随着刘隽一席话说完，二人对视一眼，才恍然发觉不过都是一丘之貉。

“本不应和仁兄讨价还价，可若说是现银，莫说区区宁州，只怕是越巂都无人能一时之间拿出一万两现银来！我本有心向明月，恐怕仁兄刚刚那番什么去南洋的说辞也只是诓骗愚弟吧！”

既然话已说透，那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自然也就随之土崩瓦解，雍乾的话里话外，哪还有半分的亲热？

刘隽哈哈一哈，故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说道：“贤弟这说得，倒教为兄后悔张嘴了！南洋是要去的，但是现银也还是要要的，虽有些难处，可想来贤弟一族家大业大的，怕也不是什么登天的难事。”

雍乾不由得气笑了，南洋是个什么地方？别说自己没听说过，只怕是世间都不会有人知道！再说雍家的钱庄虽说倒也不是拿不出一万两现银，可拿出了一万两现银之后雍家钱庄的钱仓便也就空空如也了，整整一年之久的时间，别说雍家自己无钱可用，要是万一遇上了挤兑，那砸了雍家自己的招牌都是小事，恐怕立足宁州的根基都怕要被斩断！

何况承包西风竹叶青的价格只有五千两，另五千两不过是押金罢了，世间哪有用别人的压仓银来给自己压仓的事儿？想到此处，雍乾更是气极，怒道：“现银是决计没有的，刘公子若是还是这般打算，那雍某便也顾不上旁的了，西风竹叶青承包一事便就此作罢！”

刘哈摆摆手，悠悠笑道：“贤弟好生见外，方才一口一句仁兄，怎的突然就又叫起了刘公子？罢罢罢，买卖不成仁义在，这西风竹叶青贤弟不愿承包便不愿承包罢，大不了为兄再举办一次招标会就是了。只是......当时孟优在宁州城举办报名会时，要求参与报名的商户签了文书，文书中有规定，如有一方在定标之后违约，需得支付两倍定标金额的违约金。”

刘隽扬了扬手中那张刚刚被雍乾硬塞来的银票，接着笑道：“罢罢罢，既然贤弟府中现银紧张，为兄便吃些亏罢！贤弟定标金额为五千两，如此算来，违约金便需得赔偿一万两，用银票便银票罢，吃亏是福。”

雍乾脸色阴晴不定，愤恨地望着刘隽，手指着刘隽半晌无语，竟是教刘隽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模样直教原本等在不远处的孟获等人心中大呼痛快，原本看二人相谈甚欢，小孟获心中都快紧张死了，生怕刘隽真的跟着雍乾下山走了，眼下看得雍乾发作不得，乐得恨不得放声大笑。

雍乾脸色剧烈变化半天，看着刘隽始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虽是恨得牙痒痒，心中却再无计可施，只得缓缓垂下手指，哀叹一声，拱拱手悲凉说道：“刘兄好手段，刘兄好算计！罢了，现银便现银罢，刘兄便将银票先还于我罢，在下这便回宁州筹措。”

刘隽似笑非笑的拍拍雍乾的肩头，反将银票收入怀中，两手一摊：“非是为兄信不过贤弟，一是在商言商，二是贤弟上次一别便音讯全无，南中税赋之事也没了个答复，为兄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要不这样，贤弟这便赶回宁州筹措资金，这一万两银票为兄暂为贤弟权做保管，三日之内，只要贤弟现银一到，一万两银票为兄双手奉还！三日若是不到，为兄便重开招标会，这银票也好直接抵做贤弟贵府的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