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1/2）

堀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他静静地正坐在榻榻米上，盯着矮桌上的花瓶愣愣出神。

听说兼桑出了意外，所以没能回到本丸。

堀川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去的时候，主人他们已经讲到了结尾，只知道是兼桑出了事情。

不过这不妨碍他的猜测，他们随主出阵，在前线战斗，那么就只有一个下场。

堀川猛的握紧拳，浑身遏制不住地颤抖，眼泪瞬间就充盈了眼眶，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

他不想哭的，眼泪过于软弱，他的兼桑是那么的强大，一定到最后都没有放弃的，可是，可是……他的情感，他内心的悲伤，让他怎么也止不住涌出的泪花。

“兼桑……呜……”

念着那人的名字，心如同刀割，脑海里浮想起很多他们之间回忆。

他比兼桑更早来本丸，然后就是日夜的等待，主人灵力控制没有掌握不能锻刀，他就一直等啊等，等到主人掌握锻刀技巧，等到新选组的其他人都来了，就连左文字一家也团圆了，粟田口的家长也来了，而兼桑还是不见人影。

他偷偷的祈愿，在短册上写上心中所想的人名，盼了许多日日夜夜才终于等到了那个人。

兼桑现身在他面前时，他也是充满泪水，还被兼桑好好调笑了一番，大家都来给他献上祝福，他们成了本丸最最最好的搭档。

主人是个好人，会体谅他的心情，尽量把他们都安排在一起行动，而兼桑也是个很努力很认真的人，很快就得到了主人的赏识，成了二队的队长，而他就是兼桑最好的帮手，甚至还有人私下调侃称呼他为副队长。

往事历历在目，堀川用力按住了胸口，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痛，很痛，痛到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明明约好了……”

堀川对和泉守的一切都很了解，而和泉守也是，他们彼此相互了解，与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又是完全不一样的羁绊，而且这次出阵前他们有一个约好的秘密。

等这次出阵回来后他们就会在一起，不是以搭档的形式，而是以恋人的形式，汇报给主人知晓，在全本丸宣布——他们在一起了。

这是他们约好的事情，可是那人却没有回来。

堀川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

当清光来的时候，堀川已经收拾好情绪了，他一如既往表露出微笑，可心思缜密的清光一眼还是瞧出了不同，便知道他肯定是知晓此事了。

清光同样很内疚，他这次任务可以说基本上都没能派上任何一点用处，如果当初他没有发生那种变故，就能与和泉守一同行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主人要见你。”

堀川点点头，他整理了一下仪表，便跟着清光前往天守阁。

经过几次扩建和改造后的本丸已经比以前大了很多，风景根据各自人喜好不同穿插混搭颇有些怪异，但也是独有一番风味。

闲暇无事的时候，他总会陪着兼桑在屋檐下品着小酒念俳句，在路过那个经常停歇的屋檐的瞬间，堀川仿佛还听到了兼桑笑着喊他的声音，那个瞬间他恍惚了。

“堀川？”

“啊，抱歉，我走神了。”

清光点点头没说什么，但心里十分清楚，便觉得很苦涩，更何况他是知道两人的关系的。

其实不仅仅是清光知道，本丸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只是他们两人好像还不知道的样子，偷偷摸摸约会，大家也就装作不知道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天守阁，堀川进去的时候，他的主人正在一脸严肃的打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主人的眉拧的越来越紧，最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伊凡便头疼的按住太阳穴，看到堀川，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你来了。”

“主人。”堀川正坐着，眼里很是平静，而他越是平静，伊凡就越觉得愧疚和自责。

伊凡还想着要如何婉转地开口时，堀川就垂下眼，道出自己已经知晓事故。

下意识的伊凡就望向清光，清光摇摇头表示不是自己说的，伊凡便觉得可能是之前在说的时候可能被听到了，毕竟每次和泉守任务归来，他总是第一个跑到的人。

堀川很温柔很体贴，包括在这种时候也是，他不想让自己的主人为难，便自己开了口，这相当于自己承认兼桑已经不再的事实，让还想逃避的心被撕的生疼。

伊凡当然也知道，所以他更加愧疚，不过一味地愧疚并不是解决之道，而堀川也有权利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堀川呼吸停了一秒，他用力地点头，俯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并且坚定地说道：“请让我同行。”

“好。”

“多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