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直播画面中。

摔下床的两个人正以连体婴的姿势缠在一起。

女在上，男在下。

手压着手，脚贴着脚，腿蹭着腿。

发丝交缠，衣服褶皱都贴得严丝合缝。

领子交叠，文艺中还略带一丝混乱的美感。

张力满满，比获奖大片更活色生香。

现场观众已经在尖叫了。

洛鸣蝉心里哀嚎。

又要上热搜了！

又要被骂了！

想想牛燃！

她、完、蛋、了！

“抱歉，冒犯了。”

耳畔响起的声音很好听，洛鸣蝉转过头来，表情呆滞。

一双强有力的手环住她的腰。

池砚站直身子，轻轻一托，仿佛托起一片树叶，轻轻巧巧就把她从床的废墟里抱了出来。

骤然悬空的洛鸣蝉：

大哥！what are u 弄啥嘞？！

台下观众星星眼：

公主抱诶！好激动好激动！小心脏都怦怦跳了呢！

温热而干燥的掌心还贴着腰部细嫩的肌肤，洛鸣蝉谴责地看向毫无所觉抱着她的男人。

无奈她那双眼睛生的又大又明净，眼尾微微下垂，天生带一点招人怜惜的无辜神态——

看上去不像在谴责，倒像是在撒娇或委屈。

“怎么，果真很疼么？”

池砚温柔地说，又轻轻蹲下身来。

他这一问，洛鸣蝉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喂！她还在他怀里呢！

哪有抱着人往下蹲的！

少说两句，先把她放下来好不好！

池砚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洛鸣蝉上半身靠在他曲起的膝盖上，手扶稳她的肩。

“得罪。”

他揭起了她白色的裙尾。

你特么——洛鸣蝉一句话还没在心里骂完，忽然发现那层层丝绸下面，是星星点点的血。

“刚才我就看到了，”池砚指着她脚踝处晕染开的一抹红，“一定很疼吧。”

她嘴皮子一秃噜，打了个哆嗦，“还……还好。”

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轻轻按在伤口处的皮肤上。

那指尖有些冰凉，指腹轻柔地在她伤口附近摩挲，激起皮肤上一阵细小的颤栗。

“破皮有点深。”

他皱起眉，微微叹了口气，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创可贴。

握住她洁白纤细的脚踝，细致为她贴好伤口，连边角处都小心照顾到了，抚得平平整整。

柔软的衣料，一点一点，从她脚面上拂过。

演播室里温度很高，高得让人心里发毛。

洛鸣蝉忽然有些烦躁。

“好些了吗？”好听的男声问。

“谢谢，好多了。”女孩子蜷起脚尖，皱起一张小脸。

“扑哧”。

她偏过头。

池砚几不可闻地一笑，眼睛里落满舞台顶端的星光。

***

凌晨3点，持续了几个小时的杨桃台春晚直播终于结束，洛鸣蝉打着哈欠走出录制基地，一眼就看到守在门口的牛燃。

“燃姐，”她磨磨蹭蹭走过来，两根手指捏住牛燃的衣角，“燃姐我饿啦……”

“给给给！”牛燃抬手一戳她的额头，“平菇煨鸡胗，还是你小时候喜欢的味道，先吃饱了再说。”

“就知道燃姐对我最好啦，我最喜欢燃姐……”

“别贫了，赶快上车，外头冻死个人。”

助理小方跟在她后面，给她披上大衣，牛燃把她塞进后车厢，自己则拉开前门，爬上驾驶座。

银灰色的车子在冬夜发出隆隆轰鸣，向寒风中疾驰而去。

洛鸣蝉醒来的时候，汽车还在高速上疾驰。

见她睁开眼，牛燃偏过身。

“休息好了？那咱们现在开始？”

“嘿嘿。”洛鸣蝉挠挠头，嘴角咧出一个卖萌的笑。

“空空啊，”牛燃咬牙念出洛鸣蝉的小名，猛地一拍方向盘，气势高涨，“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招黑呢！”

“哎呀，小老板这不叫招黑，”小方助理忙道，“网上都说，这叫腥风血雨体质，顶级流量都是这样的呢！”

光怪陆离的街景从车窗外飞掠而过，牛燃眉头紧锁，被两个活宝气得直咳嗽，语气也是恨铁不成钢。

“你们就惯着她吧。”

在座椅上蹭了蹭，小方助理狗腿地从后面递上一颗剥好的喉糖。

“大老板，小老板也没干什么嘛~”

“还没干什么，上星期才刚被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