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1/2）

欧月瞪大了眼，看着跟前那一只从白则左边大衣口袋里探出个小脑袋的小老虎：“您……您就是当初给我们‘不死草’的那位道长？”

陆吾淡淡应了声，从白则口袋里跳到桌上，九条绒绒的带了黑条纹的尾巴散开来，巴掌大的身形看着像一只会说话的老虎布偶。

他是被祝华变成这样的，变回原型能量消耗最低，也不容易被实验室发现。

被提前告知过陆吾身份的欧月却是对这样一点都不威武甚至有些可爱的陆吾十分尊敬：“所以，您本就是仙？”

“算是吧！”陆吾对自己的称谓并不在乎。

反正凡人有称他为神的，有认他为仙的，也有因着他原型可怖而唤他妖的。

“拿来我瞧瞧。”陆吾一伸爪子。

欧月忙解下脖子上挂的红绳递到小老虎跟前。

那指甲盖大小的玉珠里，火红的种子已经长出一个嫩绿的小芽来，快要藏不住了。

“是不死草没错。”陆吾用肉垫拨弄了一下那玉珠，“被你用灵力养着，才又活了。但也必须落地生根，开花结果，才能救你那些朋友。”

这话，是对着白则说的。

白则不肯跟陆吾回昆仑，陆吾本是生气的，可看白则为朋友如此操心，也舍不得就此不管。管了，又不高兴，故而整个口气都显得极为冷淡。

更何况虞渊还在边上。

虞渊看起来似乎对他并没存什么敌意，只是公事公办，可两人几乎完全没有交流，说话都是冲着白则说的。

“那要种在哪里才可以？”白则问出了共同的疑惑，伸出手，让陆吾跳回到他掌心。

“我曾经将这些花草种在灵气汇聚的山顶、江河灌溉的田地、林木滋养的藻泽，却都没能成活。”

昆仑的花草，似乎无法在人间生长。

听了这话，白则脸上又显出沮丧来。原本他以为，能找到流落在人间的不死草，就是上天注定的命不该绝。哪知道兜兜转转到最后仍旧是没有转机。

“不过，大禹之父——鲧，曾窃取过昆仑的息壤，息壤可自从生长，只要一丁点，便能膨胀成一整片土地，禹便是以息壤治的洪水。”陆吾想了想又道。

白则一听这话，赶紧扭头去看虞渊。

“是曾听闻，息壤是鲧为了治水才偷来的。”虞渊道，“可如今，也不知可还有多的留存于世。”

“大禹当年娶了涂山氏为妻。”陆吾坐在白则手心里，一双金色的眼眸望着他道，“涂山氏，便是那居于青丘的九尾白狐。大可以寻着他们问问。”

“多谢！”白则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