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右相（1/2）

缘之一字，可谓妙也，奇也。

谅谁也无可预料。

萧百婳是真没料到如今这局面。

今晨，她忽地心血来潮，想着人也醒了，饭也吃了，在府里闲来无事，也不可能窝回去睡回笼觉，不如早点来宫里，未成想就跟有些校园小说套路一样，早到即意外相遇。

只不过人家女主遇到的是酷跩狂霸的男主，而她遇到的却是……刚下朝的便宜爹。

这差别……也没谁了。

故此时父女俩正无言对视。

“爹……晨安啊。”萧百婳率先打破凝滞的氛围，干巴巴道。

萧长启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后，才出声问道：“婳儿，你为何会在这儿？”

还未应答，萧百婳便眼尖瞧见萧长启身后缓缓走来两个人。

莫名地，她觉得眼前的两人有些眼熟。

可她很清楚自己应当是从未见过，因她穿到这齐周国的两年来，甚少出府。

两人走近，其中一人官服一看便知是当朝丞相，只不过萧百婳不知这位是左还右。那人衣冠楚楚，温文儒雅，乍看之下，倒是未有既定印象中的严厉，但眼神就不好说了。

“萧大人为何在此？”那人言道。

萧长启行礼，“右相大人、怀大人。”

闻言，萧百婳似懂非懂，她想，许是因见过右相之女，从其身上瞧出一点右相的影子，才会觉得有些熟悉；但古怪的是，她对那位姓怀的朝臣也有一丁点朦胧的印象。

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此时不容她深想下去，要是被看出了些端倪，那就麻烦了。她只能晃晃脑袋，将这问题抛之脑后，稍后进了宁勤殿再想，搞不好褚瑜会知道些什么，有法子给她提点一二。

右相旋即发现了萧百婳的身影，看向萧长启，淡声问道：“这位是……？”

萧长启立马会意，温和地笑笑，答道：“此为家中小女。”

见状，萧百婳也连忙跟着行了一个礼，“小女子见过右相大人。”

“原来这就是令嫒。”右相挑了挑眉，眸光猝然犀利起来，“果真是生得惹人怜惜。”

萧百婳被那眼神一凛，身子微颤，背后莫名冒起了冷汗。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对方，可她很确定一件事儿，右相对她有敌意，那目光宛如见到了猎物，正蓄势待发的老虎，随时都可能将她生吞于腹中。

萧长启浸淫官场多年，也敏锐察觉到不对，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略略挡住自家女儿的身子。他神色不变，仍是那副淡然恭敬的样子，“右相大人过奖了。”

右相扯了扯唇，收回了视线，锐利可怖顿然消散许多，“倒是令嫒在这儿是为了何事？”

萧长启哪儿会知道，他方才还未得到答案，就被人给打断。

张了张嘴，想为自家闺女随便寻个由头时，一旁的萧百婳便轻声答道：“禀右相大人，宝林娘娘平日喜钻研美食，先前围猎之际，小女子恰好有幸品尝，提了几点建议，今日是特地来给娘娘再做回馈。”

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在听到是宝林后，那股强烈逼人的压迫感便一点一点地收敛起来。

萧百婳暗自松了口气。

她猜想得不错，右相怕是以为她来日也将入宫为妃，若与德妃等高位份的妃子要好，想必到时偏左相一派的萧长启势力会增长了些，那恐怕不是右相想看到的。

所以她才选择搬出宝林这种低位份的嫔妃，让对方放松警戒心。

果然，右相这才牵起一点笑意，“不必畏惧本相，本相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是。”萧百婳想笑，却笑不出来。

只是好奇而已？

才怪呢。

方才那威压叫她感觉话里要是有一个叫他不合意的，明日萧长启上早朝肯定会被使绊子，更甚是当即就被刁难。

右相说完，便领着怀大人离去。

眼看两人身影越来越小，萧长启才偏头小声问道：“婳儿，你真是被宝林娘娘叫来的？”

萧百婳无语地看他，她记得褚瑜早与她家便宜爹坦白过，“爹，您觉得呢？”

萧长启思忖了片刻，便摇了摇头，“为父认为不是，你鲜少出府，怎会与娘娘熟识。”

“……”逻辑满分，可惜还是错误。

萧百婳微微一笑，“爹，您不是知道陛下有事儿需要女儿在宫里……帮忙么，女儿就是为了这个而来，您也不必太过担心。若是有何问题，大可去问陛下。”

萧长启了然，应了一声，“那便好。”

仰头望了望天，知道萧长启当差也是讲求准时打卡的，萧百婳便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像个乖孩子，“爹，您还得去应卯，莫要迟了。”

萧长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确是差不多了，便笑笑，迈步往前走。

走没几步，又忽地停了下来。

萧百婳眨了眨眼。

转过头来，他略严肃且沉重地问自家闺女一句：“婳儿，你应还未攀上后宫之人吧？”

“……啊？”萧百婳被问得有些心虚，她应该算不得“攀上”，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啊。”

萧长启稍稍拧眉，低声道：“为父不需你入宫为妃为我争取荣宠。婳儿，你随心交友便行，千万别轻易招惹了贵人，尤其是德妃，那可不是我们能随意攀上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