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有宴席准没好事（2/2）

因此，潘文在正常时间的半个小时之前，就让人把酒菜送到陆府来了，这菜送过来的时候是热的，放上两刻钟就凉了，而陆盱这边呢，也觉得好像给到陆垚半个小时吃饭时间内谈事情，很可能不够用，毕竟陆垚还要吃饭，于是也就对潘文提前半小时送菜过来并没有过多苛责。

接着，陆盱命人收拾好了厨房，将酒菜都摆好，接着就让福伯去请陆垚了。潘文和陈晨这边心里自然是十分欢喜，看来这提前一刻钟就能见到陆垚，自然就能多跟他聊一会儿了。

陆垚跟着福伯走到餐厅之中，看到潘文和陈晨正坐在那里，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而同样坐在桌边的，还有陆盱。

只是，陆垚的母亲言氏，哥哥陆浩还有大嫂许氏都没有到场。

陆垚坐下之后，看向父亲陆盱，说道:“娘和大哥大嫂呢？”

陆盱说道：“你今天晚上，不是要跟他们谈公事么，你娘他们表示不方便参与，这些酒菜已经给了他们一部分了，他们在我的房间用餐，正好，关于钱财方面的事情，陆浩和许氏还有挺多想跟你娘请教的。”

陆垚笑了笑，说道：“看来，大嫂真的是干劲十足阿。”

陆盱点点头，说道：“既然你都来了，那我也去陪你娘亲了，你们先聊，等到了时间，你就回房间看书去吧，你们二位也就请自行离开吧。”

说完这句，陆盱看向了潘文和陈晨，这话的意思是，你们只有四十五分钟时间，不管是多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能耽误陆垚复习功课。

潘文和陈晨这边本来就已经多争取了十五分钟了，哪里还敢说什么，立刻起身行礼，陆盱这边于是也就离席了，只留下了福伯一个人伺候这三人。

不过，陆垚也是让福伯先退下了，这样，餐桌上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真是对不起，知道你在闭关，我还来打扰你。”潘文这边说道。

陆垚这还是第一次从潘文的嘴里听到这种话，他还会觉得不好意思?陆垚只觉得好笑，连忙摆摆手，说道：“咱们之间你就别这么客套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个俗语，潘文和陈晨自然是没有听过的，二人都是一愣，不过随即潘文也是笑了起来，看向陈晨，说道：“你看，我就说陆垚不会怪我们吧，这说话还是这么直接。”

陈晨在一旁也是笑了笑，由于时间紧迫，于是陈晨就要开口表明来意，而此时陆垚倒是摆摆手，说道:“你们让我先猜猜，你们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潘文这边连忙说道：“哎呀，我说陆垚，本来咱们时间就不够，就别再这样了。”

陆垚笑了笑，说道：“行，那我就直说了，你们两个今天来，应该是找我商量你们热身赛的事情吧。”

在陈晨和潘文两个人诧异的目光当中，陆垚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的樊楼队和草根队，应该就是第一场热身赛的对战双方，你们今天来，肯定是为了找我研究怎么样能把这场比赛踢得更好看一些，或者说，怎么样能在短时间之内提升自己队伍的实力！”

陈晨愣神之后，连忙拍手叫好，说道：“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只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垚说道：“这很简单，若是你们两个人任意其中的一个来找我，我都不会往蹴鞠大赛方面去想，可能是你们的个人，或者说是你们的家庭还有各自的队伍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偏偏你们两个是一起来的，而你们两个相识的日子并不多，而我能想到的你们两个人的共同交集就是一个，那就是新蹴鞠大赛。”

“可是，你是怎么想到热身赛上去的呢？”潘文追问道。

陆垚继续说道：“你们两个一起来找我，自然是为了新蹴鞠大赛的事情，之前的热身赛，其实韩家和曹家是来找过我的，我也是同意的，不过我是让他们去请示皇上，毕竟这比赛场地还是在宫中。而按照我估计，皇上应该是会同意热身赛的，毕竟退一万步来说，自己能在宫中看到一场蹴鞠比赛，还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事情。而且，我也提出了想要再办一场热身赛的请求，是办一场还是办两场，其实对于皇上来说，差别都不大。但是，很明显，你们两个所在的上半区队伍的实力，是要明显强过下半区的，再加上从训练的时间和日程上考虑，这第一场热身赛，一定是会从樊楼队、猛虎队、草根队、还有皇天队当中选出。而根据更能了解其他球队实力的原则，最后就变成了樊楼队和猛虎队当中出一个队伍，草根队和皇天队当中再出一个队伍。”

陈晨惊叹陆垚的分析能力，说道：“就算是这样，你怎么知道，就会是我们两个队伍参加比赛呢，就算是我们两个一起来，也有可能我们之中只有一只队伍参加热身赛阿。”

陆垚点头，说道：“不错，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仔细一想就能分析出来。先说樊楼队和猛虎队，大家都知道，这猛虎队虽然是有一个名义上的带头人刘伯，而且猛虎队代表的，是汴梁城中出名的商人，赵虎。但是，大家同时也都知道的是，这猛虎队实际上是由潘文来负责的，刘伯只不过是个挂名的而已，现在已经进入到训练的第二轮次了，这个消息别说八支队伍了，这汴梁城中关注新蹴鞠大赛的百姓都应该已经知道了，在这种情况下，潘文最后面临的就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让樊楼队作为参赛队伍参加热身赛。理由也很简单，外界流言的压力，还有他自己本身的性格，所以肯定是他。”

潘文无奈苦笑说道：“你倒不如说是，请示所迫，或者说是，唯一的选择。”

“我很理解你的处境。”陆垚语重心长的说“如果你选了猛虎队参加热身赛，不单单是流言蜚语，恐怕你自己的内心都会不安宁，我明白。”

陈晨说道：“那我们草根队和皇天队呢，其实皇天队如果是参加热身赛，其实也是可能的吧。”

“不错，”陆垚说道“的确，关键在于草根队和皇天队谁能参加热身赛，就算是你们两个一起来找我，但是也不排除皇天队参加热身赛的可能。不过，要知道皇天队是皇家的队伍，而皇家最重视的是什么呢，自然就是脸面。虽然说，热身赛和正式比赛不一样，输赢都无所谓，可是真的无所谓么，如果真的无所谓，那曹家和韩家就不会提出举办热身赛的这种要求了。可能他们的队伍输了不会有什么压力，但是这八支队伍当中，其实输了比赛最有压力的，就要属皇天队了。因为他们代表的可是皇家的颜面，如果一旦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他们队伍的实力很强啊，至少我跟潘文都是这么觉得的。”陈晨说完，潘文在一旁也是点点头。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凡事都没有绝对，更何况，这皇天队虽说带头人是王达，但是实际上这皇天队的实际带头人，是皇上。咱们的皇上十分聪慧，不可能想不到我说的这种问题，一旦皇天队在热身赛当中输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都用不上正式比赛，这中间的时间里，皇天队输球的消息基本上就会成为百姓们的笑谈。那皇上自然会觉得很没面子，到时候一气之下，把这个比赛取消了也说不定。”

听陆垚这么一说，二人这才反应过来，潘文说道：“所以，皇上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最后才决定皇天队不会出战热身赛的么？”

“自然如此。”陆垚说道“就算是圣人，盛怒之下肯定也会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举措，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倒不如热身赛就直接不出战，这样就算是正式比赛皇天队输了，也就只输一场，这样可以把原因归咎于其他方面，不算太丢人。”

“原来如此。”陈晨和潘文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基本上从赵祯宣布进行另一场热身赛开始，上半区是哪两支队伍参赛，就基本上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了。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有什么建议给我们吗？”潘文见陆垚已经知道自己和陈晨的来意了，于是也就不打算卖关子，直接说道。

陆垚摆摆手，说道：“要我说，你们两个队伍就正常踢就好了，如果都是正常强度训练的话，你们两个队伍的实力应该是差不多的，而且你们两个关系也还不错，倒是不管是谁赢了谁输了，大家的关系都不会闹僵，多好。”

陈晨显得有些忐忑，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一些快速提升队伍实力的方法，再说，有的时候皇上想看的，并不一定是势均力敌的比赛，而是好看的比赛。”

“哦？”陈晨的这一番发言，倒是十分出乎陆垚的预料。“你今天能说出这话来，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现在确实是有长进了啊。”

陆垚这边一边说着，另一边嘴上倒是没有闲下来，吃饭喝酒都没有耽误，可是心急如焚的潘文和陈晨，除了一开始跟陆垚碰了几杯酒之后，那是一筷子都没有动。

潘文这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着陆垚吃的倒还是十分安生，于是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要是有想法就告诉我们吧。”

陆垚看到二人确实是十分紧张而且着急，于是说道：“要说怎么能把比赛踢得好看让皇上高兴，这一点你们不必担心。只要你们好好训练，发挥出实力，就算是皇上不觉得看的过瘾，但是也不会说你们什么。”

“为何？”潘文和陈晨异口同声的说道。

陆垚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二人摇摇头，陆垚继续解释道:“第二场热身赛的对战双方是谁？”

“韩永合的文远队，对上曹国舅的雄狮队。”

“那你们觉得，这两个队伍的实力，跟你们自己的队伍相比如何，或者说，如果按照比赛的激烈程度来看，跟你们两个对决的这一场，哪一场会更激烈。”

陆垚问完，看到这二人都是沉默不语，于是继续说道：“现在这饭桌上就咱们三个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藏着掖着的。”

陈晨这边看上去还是不怎么敢开口，于是陆垚看向潘文，说道：“陈晨是百姓出身，我认识他时间也短，他不说很正常。咱俩认识多长时间了，你这有话还藏着掖着的，你要是不说，我可是不帮忙了。”

陆垚说完，就做出一副吃饱了要离席的状态，潘文连忙叫住了陆垚，说道：“我说还不行么，你别走啊。”

拉着陆垚坐下之后，潘文说道:“那两个队伍的实力自然是不如我们，我觉得草根队应该都要比雄狮队的实力要强上一些，若是论比赛精彩程度，自然是我们要强过他们了。”

“既然你都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陆垚反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陆垚说道：“这两场比赛，不管怎么说，皇上是一定要去亲临现场观看的，不管你们到时候踢到什么程度，比分如何，谁嬴谁输，你们都是第一场热身赛，在皇上的心中会留下一个主观的第一印象，毕竟这是他观看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新蹴鞠比赛。”

“这话没错。”

“其实不管是人还是事物，第一印象都十分关键，你们给皇上留下了一个对于新蹴鞠的第一印象，如果说过了很久，这个印象可能会淡忘，但是不巧的是，第二天，他就要再去观看另外一场热身赛，也就是雄狮队对上文远对的比赛。你们觉得，他在看这个比赛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相比起潘文还是一头雾水，陈晨这边倒是反应了过来，说道：“你的意思是，皇上在看那场热身赛的时候，会将观看我们比赛的时候的印象代入进去。”

陆垚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按照你们刚才说的，你们觉得草根队还有樊楼队的实力，是要比文远队和雄狮队要强的。也就是说，你们两个队伍如果正常发挥的话，热身赛不管从哪个角度，是都要比第二场热身赛要精彩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觉得，皇上在看过了两场热身赛的情况下，他会更喜欢哪场热身赛的表现呢？”

“那自然是我们。”潘文脱口而出。

“这就对了，只要你们发挥正常，给皇上的第一印象还不错，那么通过对比，就算他对于你们四支队伍带来的两场热身赛都不满意，他也不会去苛责你们这两支队伍，反而会去说表现更差的文远队和雄狮队进行的第二场热身赛。”陆垚说道“所以，你们应该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唉，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了陆垚的一番解释过后，潘文和陈晨都觉得在理，也有些无奈，这陈晨在樊楼跟潘文待了一下午，二人还为热身赛的表现发愁呢，这到了陆府见到了陆垚，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掉了，果然，自己跟陆垚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啊。

“至于你们说的另外一点，提升队伍实力。”陆垚摸了摸下巴，说道“你们倒是提醒我了，之前给到你们队伍的手稿里面，我还真忘记写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潘文和陈晨立刻目不转睛的看向陆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