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七章：改变（2/2）

她看向无尘，温声道：“无尘大师许久不见，你与皎皎平安渡宋实在是太好了。”

“李小姐，”无尘的神情也缓和下来，旋即颔首，语气带着几分轻快，“你能够平安无事，贫僧也十分喜悦，那日你独自离去，实在是有些吓到贫僧，如今见你安全无虞，贫僧便放心了。”

李书瑶是担心皎皎，这才会想出这个法子，以身诱虎，来给他们制造机会。

然而无尘心中知晓皎皎无事，却不知晓李书瑶会担心至此，不由得心底存了几分愧疚。

如今见李书瑶并未受伤，这般平平安安的，无尘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他们几人和和气气的交谈，衬的一旁的赵之乔神情越发的暗淡，沉默无比。

他提着灯笼，瞧见皎皎扯着宋淮的衣裳与无尘等人说话，满脸写着轻快，说上几句便同宋淮斗上了嘴，还会被宋淮气的用力拉他的衣裳，眼底带着几分孩子气，整个人比起前些时候活泼了不少。

可是赵之乔越看越难受，越看越觉得茫然。

他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因为担心皎皎，连她身侧半步都不敢离开，唯恐她被刺杀。

然而皎皎总是不大喜欢与他说话的模样，他说什么，她都不愿意与他多说几句。

无论他如何开解，陪着皎皎……终究是比不过皎皎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被她所信任的无尘，还是她的兄长宋淮，连千里之外只送来几封信的安茜，都远远比他能够让皎皎笑的开怀一些。

赵之乔再度开始迷茫起来，无比痛苦的想着他一直不明白的那个问题。

——皎皎为什么要让他重新再活一次，为什么要让他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明明身侧这般的有人气，明明皎皎的欢声笑语就在耳畔，明明皎皎人近在咫尺。

赵之乔脸色一点点的苍白下去，抬起头来看向皎皎，却突然觉得她变得陌生无比。

素衣郎君的脑袋骤然开始疼痛起来，紧紧地蹙着眉头望着未曾察觉到他不对的皎皎。

分明二人之间只隔了十步左右的距离，可这一瞬间，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远远地围观着皎皎牵着宋淮的衣角，脸上的神情变得生动开朗，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林尽染静静地藏身在暗处，脸上不自觉也浮现出几分浅淡的笑弧。

灯火白雪间，玄衣小姑娘被宋淮气的鼓起脸来，张嘴就要去咬宋淮，急的跳脚。

可玄衣少年那漆黑的眸色却噙起明亮温柔的笑意，浑身放松，惬意的凝视着小姑娘。

他想起生辰那夜他踏雪而来，皎皎眼底凝起的戒备与冷淡，又望着现下看似气恼却眼底带着笑意的皎皎，唇角也不自觉地跟着噙出几分笑意来，带着一种惊奇而又平静地目光望着皎皎。

少年若有所思的：要是早知晓宋淮在，她这般的开心，那就早早地将宋淮送过来才好。

他的视线极其吝啬的转到宋淮伸手，敷衍似的瞥了两眼，半是叹息半是遗憾。

什么时候他才能在皎皎心底赶上宋淮的地位呢。

似是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