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起源（1/2）

人间地狱。

萨博很想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个地方。这个巨大的采石场，以压迫和剥削在这里的‘犯人’为主要目的——他也想不出这些被采集石头究竟会被用在哪儿。这地方也许就是为了控制犯人用的，而不得不说，它倒是挺有效。

犯人们随时都被戴着镣铐，针对恶魔果实能力者也有海楼石的。每天早上，犯人们被从暗无天日的牢房带出去强制劳作，以搬运大石块的数量换取名为‘兑换券’的票用以再换取一整天的食物：麻薯丸子。

看上去是多劳多得，但要换取这种小小的丸子，就需要搬运比人还高的巨大石头，这种事除了年轻力壮的人勉强能做到之外，患有疾病或年事已高的人基本就是被放弃了的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当然，只要进了这个采石场，基本上就是被判了死刑。根本没人会关心这里的每一个犯人的死活。

萨博曾经见过类似的地方，他作为反抗军的总参谋长，解救了无数在监牢中等死的人民，颠覆了无数不顾人民死活的权威，而此时此刻，他却陷入了迷茫当中，开始思考马修早就向他提问过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症结所在，真的是被‘贵族’统治着吗？而如果是的话，在反抗军将之推翻之后，又要建立什么样的制度去让世界继续运转下去呢？”

萨博从没认真的想过这件事。尤其是第二个问题。毫无疑问，他坚信反抗军的行为是正义的，是正确的。可是，在这之后，反抗军的确应该思考一种方案，哪怕只是一个措施，来确保这个世界不会在摆脱贵族的统治之后变得更糟。

现在，世界政府绝对是有什么地方错了。这其中的种子已经开始慢慢发芽，这一点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实。然而没有被确定的是，这种子的名字究竟是什么？它所蔓延的藤蔓，所感染大地的‘毒素’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是贵族吗？是□□吗？是傲慢吗？是混乱吗？

没人提出这样的问题。没有人看得那么长远。就像是现在这个兔丼的采石场，它本质上并不是被‘贵族’统治，甚至不是‘贵族’本身造成的。它是凯多建立的，而凯多是一个……海贼。他是一个恶人，并不是贵族。

那么，恶人也会制造这样的地狱。他们又和贵族有什么不同呢？

“哲学什么的还真难啊！！”这应该是哲学吧？这是吗？谁知道啊！但感觉是马修和曼斯菲尔德那种人会想的事情！萨博抡起手里的镐就打在了石头上，虽然手腕上还有海楼石的镣铐，但以他的能力打打石头还绰绰有余。

“吓死人了！你这家伙！”因为萨博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基德在另一边开始攻击他，“看来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啊！”

“在担心我吗！尤斯塔斯？”萨博也不高兴的回了他一句，“你放心，我现在完全能让你休息休息！”

“哈啊？？”所以说……你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我们在这之前基本上都没说超过十句话吧！基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个镐头差点打到自己脑袋上，他一闪，就发现‘凶手’是路飞。他这才意识到……

再不做点什么，自己早晚被这两兄弟搞死。

“呼……肚子饿了~~萨博！”路飞完全没有在意基德，他放下手里的镐喘上一口气，还擦了擦额头的汗，“什么时候开饭啊？”

“我怎么知道！嗯……我看看……”嘴上说着不知道，但萨博还是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应该快到中午了，快了吧。”

“哎……”路飞失望的摸摸肚子。太饿了。丸子根本就扛不住，好想吃肉啊……他念叨着，“如果是香香的话，现在应该会给我便当吧！”

那小妞儿这么惯着你啊！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可是话卡在嘴边基德又给咽回去了。他想问问有香的情况，马修只说了个大概。救了基拉什么的虽然很感谢她，但是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她？救基拉？真的？？

她一定又把自己搞得昏死过去了。

“喂，草帽……”基德最后还是决定问一句，然而他刚刚开口转过身，就看到路飞正在和其他人说话。那是似乎在这个兔丼监狱待了很久的犯人，年纪非常大了，并且身材矮小，虽然从他身上的纹身来看年轻时应该是个狠角色，但现在往日的风光早已不在了。

他在这个兔丼现在几乎已经要活不下去了。他这样的老人根本不可能搬得动石头，就靠着一点施舍苟延残喘。只不过，自从路飞和萨博来了之后，他们一直都很照顾这个老人。基德并不觉得这是怜悯什么的，他们应该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那个、阁下……我是来感谢您的！”

今天早些时候，路飞还帮了这老头一把。虽然基德也有参与啦，但他这会儿也没说话。

“嗯？没什么啦！”路飞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他说，“你不用在意！要好好的活下去啊！哦对了！快到开饭的时间了！”路飞想起刚刚萨博说的话，他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把可以兑换食物的票来塞到了眼前的老人手中，“这些你就拿着吧！”

“怎么、怎么敢！”老人有些惊讶和惶恐，“您明明都帮了我那么多！现在、现在还……”

“没事啦~哈哈哈！反正我有很多嘛！”而且不是肉，我也不是非常爱吃！路飞笑起来，他说，“你要珍惜点吃哦！”

“那是当然！”老人显然是有些感动，他说，“我这个老头子明明没什么可以回报的，您还这么……”

“也不是没有吧！老伯！”萨博找到了一个机会，他过去走到路飞身边说，“你应该知道不少和之国的秘密吧？”

“秘密……？”这个被其他犯人称为‘兵爷’的老人露出了略有困惑的表情，他说，“秘密也说不上，我只是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个地方而已。”

“这就够啦，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情报呢？”萨博蹲下来，以便能和兵爷的视线持平，他说，“事实上有件事我一直有点在意，关于和之国的两个驱魔家族，你知道些什么吗？我曾经在花都打听过，可知道详情的人很少。”

“驱魔家族……是说五鬼堂家和御子柴家吧。”兵爷是知道他们的，他说，“嗯……因为他们活跃的时间非常的久远，所以现在很多年轻一点的人大概就只听过传说故事了。为什么想知道他们的事情？据我所知，他们很早以前就全都离开和之国了。”

“因为我们有一个朋友。”萨博干脆地坐在了地上，他认真地说，“她的情况不夸张得说非常糟糕。不论是魔法还是科技就没办法帮她。而事到如今，唯一能接近一些她的状况的，就只有这一点线索了。”

“是这样……”究竟是多糟糕的情况呢？兵爷想了想，他说，“在我比你们还年轻的时候，御子柴家的家主带着家族的所有人离开了和之国。那时候，五鬼堂家早就走了。当时九里的大名大人希望能够挽留他们，可是当时还是孩子的玉莲大人却说……”

不久之后，将有一只无法被杀死的恶鬼降临此处，我们必须离开，去寻求时代的更迭，去洗刷腐坏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