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的神龛（1/2）

房间里的感觉好像的确和刚刚不同了，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按照兰斯的意思，那个‘旧神’（的一部分）刚刚难道盘踞在这个房间里吗？虽然已经不只一次接触它了，但它究竟是什么有香还是没什么太多的概念。

从刚刚来看，它好像就是那些黑雾的具现，也就是说，它可能也有像是恶魔一样的能力……或者说它也是恶魔呢？有香这么想着，她环视着这个房间，要怎么说呢，虽然屏障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但是……

“这是、什么啊……？”罗西忍不住发出了疑问，在这个脏乱的房间里，堆满了金属垃圾。铁管，铁皮，铁屑，还有螺丝钉，螺母之类的东西。就好像是某个钢铁建筑公司丢弃垃圾的地方。而比这更奇怪的是……

在满是垃圾的房间中央，有一块被清理干净的区域，在其中，一个用金属毫无章法的，硬生生拼凑的造物耸立着。乍一看好像只是将金属垃圾链接在一起摆放成了一个直立的形状，可是仔细看的话，这似乎是一个金属搭建的神龛。

“大恶魔是……拥有智慧的。它是恶魔，又曾经是被人供奉的神明。可是有一天，它被人们曲解，被驱逐，被憎恨，被遗忘……可它仍然是恶魔，无法死去，也无法消失，最终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兰斯说着这样的话，他走到神龛跟前，抬起手来拿起了放在神龛上的东西。因为它也是金属的，所以刚刚都没有注意到它放在上面。这么看起来，那是一个不长的短棒，像是……像是剑柄一样？

“我们是会受人类影响而改变的，主人。我们是人类及所有有意识生命体负面情感与意识的集合，非常容易受到人们影响，然后改变自己。不管艾萨克的愿望最初是什么，现在……现在他都已经无法控制事情的发展了。”

“我、我不明白……兰斯，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其实并不是兄长大人……不是艾萨克期望的吗？”

“有一部分不是。当然，他的大部分愿望还是实现了。毕竟旧神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它足以创造这样庞大的梦境。只不过……所有魔法都需要代价。我的主人。除非……是超脱这个法则之外的东西。”这就是这个神龛存在的原因，它超脱了梦的法则，不受此影响，在被困在梦中时，那个人似乎找到了一个短暂的避难所。

他创造了这个神龛，为自己能够在疯狂中存活争取了一点时间。不论这是注定还是巧合，这都让他能够活到与我们见面。兰斯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有香，他说：“曾经，有一个人撕破了梦境，从中找到了一条生路。那个人是你的母亲，主人。”

“妈妈……？”

“啊。抱歉，我不能说再多了……我不能让你为了这种事付出不对等的代价。总之，请拿着这个吧。”

兰斯虽然知道几乎所有事，可是却有很多不能说。好像根据他说出的事情的‘价值’，自己会付出同等的，甚至超出的‘代价’。这也造成兰斯有时候会用非常婉转的方式说话。有香明白他是为自己好，所以先接过了兰斯给自己的东西。

她说：“这是……这难道是妈妈的？”

“嗯。”兰斯露出了笑容，他说，“曾经是。可是后来，主人把他变成了自己的。就像是主人将诅咒变成了自己的力量一样。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的事情。”

“那个人……是从哪里拿到的妈妈的东西呢？”有香看看手中的东西，好像的确是一个剑柄。黑白两色的金属拼接在一起，看上去很结实也很精致。这是妈妈的遗物吗？

“……艾萨克很害怕。”兰斯停顿了一下，他说，“他很害怕你们的母亲，主人。因此他把这个代表母亲的遗愿的东西放在了他认为最可怕，也最强大的地方。也就是旧神的身边。”

“原来如此……刚刚的那个人是从旧神的身边跑出来的，所以他可能是在那个时候把这个拿了出来……”有香好像是明白了，她说，“艾萨克虽然很害怕，但是旧神也许根本就不当回事。而艾萨克现在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兰斯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有香的结论，他只是靠近有香然后握住她的手，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露出有点难过的微笑说：“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我想要保护你，主人。可是我是恶魔，我是自私的，也是邪恶的。我也不想离开你的身边。”

“兰斯？”

“我会永远都和你在一起哦？”绝对，绝对……所以……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兰斯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有香跟前。有香困惑的看看手中的东西，又看看那个神龛，她说：“总觉得……整件事情都和我有关……这些、难道……是我造成的吗？罗西……？”

“卷心菜……”不知道，不确定。可是在遇到卷心菜之前，自己的确没有听说过恶魔什么的东西。艾萨克也是卷心菜的哥哥，他的憎恨也是从遥远的其他星球开始的。那么，这一切真的应该归咎在卷心菜身上吗？当然不是了。

如果这世上有谁什么都没做错的话，那她一定就是有香啦！

也许整件事的确和有香的诅咒有关，可是这诅咒也绝对不是有香的错。更何况因此而起的所有事，更不是她的错了。

“卷心菜，不是这样的。”

“可是……这是、妈妈的东西……”有香看着手中的剑柄，她说，“是兄长大人把大家变成这样的。践踏了大家的过去，只为了某个我也不记得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也和我有关系是不是？罗西……”

有香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抬起头来看向罗西，惊恐的说：“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的存在，大家才失去过去的？是因为我，才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其实，这就是我的诅咒对不对？罗西……我……并不是诅咒没有效，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