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变偶不变（1/2）

华聆做了一个长长的、光怪陆离的梦。

在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幼年在颍川时跟一群同龄人在蒙学中嬉闹的场景。一个个记忆中的面容如走马灯般掠过，但都有不同程度的模糊。

似乎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几个呼吸间。

终于，一张清晰的容颜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伸出手去，牢牢抓住相片的一角，生怕一不小心，它就会像指间的砂悄然流逝。

她细细打量着相片之中的男孩，好像抓着他，就抓住了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突然，一团紫火莫名从相片的底部燃起，任她如何甩动都无法熄灭。

火焰逐渐蔓延，烧完了相片，又点燃了她周围的庄园，直到再无任何东西可烧。

相片中男孩的笑脸化作灰烬，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紫黑色扭曲的怪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身边的庄园变成了一间残破不已的车厢，风雪从破碎的车窗、车顶涌入，激得她一阵寒颤。

身形巨大的怪物就站立在她的身旁，俯下身与她对视着。

紫黑色扭曲的脸庞上咧着血盆大口，一丝腥黄的唾液从嘴角溢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出瘆人的紫光！

华聆猛然惊醒，坐起身大口喘息着。连续几个深呼吸，眸中焦点方才重新凝聚。

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床上，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都令她感到无比陌生，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慌乱。

不过只有短短一瞬，因为她在床边看见了正趴在床头柜上熟睡的少年。轻轻传来的鼾声似乎在诉说对方一夜的劳累；干裂的嘴唇透露着它的主人或许刚刚入睡不久。

陈玹的双眉紧锁，与还算俊俏的面容相得益彰，倒也颇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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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烟柳愁眉、少年书生的韵味，华聆一时间看得竟有些出神。

“还怪可爱的嘛。”华聆暗暗想道，不自觉又看了一眼对方唇上干裂的开口。

华聆的脸颊红了红，伸手挽了挽耳后的长发，蹑手蹑脚爬下床，在一旁的衣架上找到了一件女士外套，应该是陈玹昨晚给她提前晾在这里的。

后背时不时还会传来一股若隐若现的刺痛，但不要紧，自有心中的甜意将其抚平。

抿了抿嘴唇，迈步朝门外走去。

她准备给陈玹和自己弄点吃的。

……

华聆不知道的是，在她所看不到的一处混沌空间中，方才被她细细打量地少年，正像一头领地遭到入侵的年轻雄狮，金本着神经保持着战斗姿态，如临大敌。

依然是那副熟悉的棋盘，但在陈玹的对面，正端坐着一位身着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

抚了抚自己的银框眼镜，张角微微一笑。

“看起来，子琦并不是十分欢迎我啊。”

“天师说笑了。”陈玹的声音有些冷淡，但如果仔细听你可以从中听见一丝若有若无的颤音，“天师大驾光临，子琦万分荣幸，怎么会不欢迎天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