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德拉库尔家族（2/2）

齐克摩尔今天没有去打猎。由于约阿希姆的士兵已经没有病人需要照顾，他们现在可以自己寻找食物

齐克摩尔充当他们临时猎手的生活正式结束了。

士兵们抓到一头野猪，把它串在一根木头上，然后在火上烤着——这是从穴居人时代就存在的超级基本的饭菜。他们没有调味料或香料，所以猪的难闻气味直接渗入了他们的鼻子。

齐克摩尔对他的食物并不挑剔。过去，他曾数日只靠喝水而活。

但-

齐克摩尔甚至没有想吃一顿美餐的欲望。他只想要面包和炖菜之类的基本餐点。

汉斯和斯诺克也吃完了他们的那份，就这样，他们的简餐结束了。

汉斯问道：“你认为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

在过去的几周里，他们一直在努力防止传染病的传播。汉斯虽然不后悔努力帮助人，但他还是非常想睡在一张舒适的床上。

斯诺克在拥抱诺维姆的同时也点头表示同意。斯诺克的旅程才刚开始不久，他就比汉斯和齐克摩尔还要累。对于初学者来说，这种体验绝对是一门高难度的课程。

“嗯，我觉得要出去不容易。”

“你认为这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们被感染了吗？”

“嗯，这可能是其中的一种解释，但我认为这不是主要原因。”

在村民中发现的疾病的潜伏期都很短。

他们在外面扎营已经十多天了。如果他们被感染了，他们就会在几天前生病并死去。

“那你觉得主要原因是什么？”

“我认为这与我们家发生的事情相似。”

齐克摩尔看着汉斯，偷偷地笑了笑。

“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汉斯刚说完就想起甘强里发生的事情，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他低下头，从齐克摩尔窥探的视线中移开。

齐克摩尔对汉斯的反应笑了笑。

但斯诺克不知道齐克摩尔的背景，所以没听懂齐克摩尔在说什么，疑惑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张脸，齐克摩尔继续说道：“你知道现在谁在掌管这个地方，不是吗？”

斯诺克回答：“不是约阿希姆·德拉库尔爵士吗？”

“是的。而这个地方是德拉库尔领土的一部分。这意味着约阿希姆·德拉库尔是管理这个领域的直系后裔之一。”

就连斯诺克也知道这么多。他在帮助村里的人时听到了所有这些信息。然而，齐克摩尔接下来要说的是斯诺克作为一个毕生挖矿的矿工从未了解过的事情：贵族家庭内部的权力斗争。

“当传染病在村庄传播时，家族中通常不会派出自己的直系成员。此外，约阿希姆·德拉库尔不仅仅是这个家庭的一个遥远的血脉。他是伯爵的次子。而且，伯爵现在的身体也不是很健康。不管你怎么看，一家之主把约阿希姆送到这里来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那他怎么来了？”

“最有可能的解释是这个……”

齐克摩尔偷偷一笑，继续道：“……他们把他送到这里，就是希望让他死在这里。”

“我简直不敢相信。”斯诺克震惊了。

尽管他知道贵族之间存在着激烈的权力斗争，但他很难相信一个人可以仅仅为了权利地位就杀死他们的亲人而且将那个人送到这样传染性疾病的地方。

斯诺克很难从他的角度理解这种行为。

另一方面，汉斯在心里认同了齐克摩尔的分析。作为伯爵的仆人，他亲身体验了贵族内部发生的权力斗争。格雷斯塔和齐克摩尔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个例证。

“这场权力斗争必须非常激烈，他们只有将约阿希姆送到一个流行病肆虐的村庄来杀死他。其他贵族会到这种地步吗？

尽管齐克摩尔在甘强家族的形象不佳，而且许多势力都在努力将齐克摩尔赶出继承人的位置，但没有人主动想要杀死他。

“你会这样想吗？跟我们家比起来，他们是不是太极端了？”

「……是的，确实有点。」

汉斯已经习惯了齐克摩尔严厉而又俏皮的说话方式，很容易就同意了齐克摩尔的说法。

“我不知道德拉库尔家族的氛围如何，但我敢肯定它与我们的有些不同。在我们家，每个人都认为我没用，都支持格雷斯塔，对吧？我甚至不值得杀，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不值得费心去杀。”

别说斯诺克，就连知道齐克摩尔背景真相的汉斯，都被齐克摩尔的话愣住了。与他们相比，齐克摩尔冷静都超出了他的心里预想。对他来说，好像他所说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如此随意的普通事件而已。

“好吧，如果我不离开这个家庭，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父亲和格雷斯塔的情况，但我敢肯定，只要时间充裕，那些不喜欢我或支持格雷斯塔的人都会想要暗杀我。”

“……”

作为对甘强家族的崇拜者，汉斯想要否认齐克摩尔的话。但是，他所知道的贵族社会，有足够的能力和恶毒的计谋，到最后可能真的会完全按照齐克摩尔所说的去做，所以他不能说什么或者不知道该说什么。

斯诺克打破了紧张的沉默。他的表情似乎在怀疑自己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中是否还能说话。可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斯诺克试探性地问道：“齐克摩尔大人，请问您是贵族吗？”

“嗯，准确的说，我曾经是贵族。不过我都扔了。”

斯诺克彻底动摇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跟随学习各种技能和知识的旅人，竟然出自高贵的血统。但惊讶的不只是斯诺克。

齐克摩尔提高声音道：“大人，您怎么不现身？”

他是对谁说的？汉斯和斯诺克环顾四周。但很快，他们发现约阿希姆离他们几英尺远，脸上带着羞怯的表情。

“我……我道歉。我只是想和齐克摩尔先生谈谈……”

“没关系。无论如何，我并没有试图隐藏我的身世背景。”

齐克摩尔在他旁边腾出空间。约阿希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齐克摩尔的款待，在齐克摩尔身边坐下。

约阿希姆小心翼翼地确认了齐克摩尔的话：“大人，您是贵族吗？”

齐克摩尔点了点头。“我曾经是一个。”

约阿希姆真的很想知道他来自哪个家庭，但他还是忍住了好奇。

齐克摩尔说他“曾经是”——这意味着齐克摩尔现在不再是贵族。在那种情况下，约阿希姆不确定他是否可以问齐克摩尔来自哪个家族。

相反，他问了一个不同的问题，“我能问你为什么离开你的家人吗？”

最近，随着时间的推移，约阿希姆越来越想离开他的家人。所以，约阿希姆·德拉库尔想从齐克摩尔那里得到一些建议。

“总而言之，这是因为继任问题。我父亲和家里的每个人都不想让我坐上那个位置，而是想让我的弟弟成为继承人，所以我离开了这个家庭。”

齐克摩尔的说法没有任何问题。但汉斯知道齐克摩尔在离开钢壁之城家族之前做了什么，他想知道齐克摩尔是否可以这样总结他的“问题”。

约阿希姆苦笑道：“……你的情况跟我差不多。”

“先生，您是否也在为全家人与您对抗而苦苦挣扎？你打算放弃继承人的权利吗？”

在他死亡之前，齐克摩尔过去常常直呼约阿希姆的名字，但现在，他们的关系更加正式。因此，齐克摩尔需要遵照贵族之间的规矩称约阿希姆·德拉库尔为“先生”。

不过，两人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天，关系越来越亲近，齐克摩尔现在说话的客气就少了一些。

“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因为我是二儿子，所以我哥哥的合法性更高，他的追随者也更多。老实说，谈论我的追随者有点可笑，因为他们只是我个人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