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乌棛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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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市场部有人请假，刚好李思回来，一时半会儿还没分派工作。给客户公司送文件的差事就落到李思头上了。

出了那么多事情，亿如公司依然维持着正常的运营，这与江巨的苦心运营是分不开的。

早在他入狱之前，或者从他回国之时，他就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

这里是新建的开发区，李思走出了客户公司大门，便到了广场，是少有的明媚的晴天。午后四点的阳光很微弱，却依然衬得一片金光。

广场上人不多，大多是一些孩子和父母。有在玩滑轮的。也有放风筝的。重重叠叠交织成一幅天伦之乐图。李思随意地走着，一身正装似与这闲适的环境不太符合。

不远处，可望见依湖而起的纳半岛酒店。李思被创意十足的外形所吸引，走了过去。

半岛酒店荒废了很久。不见人烟，却也不荒凉破败，反而能一眼看穿是繁华之处。流动形的线条，耀眼的灰黑外墙，精致的装饰，从外面张望，便知花费不低。

出了广场，该回去了。依然是商铺稀少的行政区。高楼林立却人烟稀少。李思忽然记起，纳半岛酒店，好像是亿如公司投资的一个项目？

李思不再耽搁，拦了辆出租车，急急赶回了亿如公司。

一坐上位置，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进入亿如公司的内部资料库，搜索一下“纳半岛酒店”。

一份完整的项目投标书出现在结果栏里。字字清晰。

日期是------七年前。

在换算一下，那是江巨入狱之前。

李思怔住了。而这个项目停止的原因是：运营资金不足。

有解释了。等等，如今亿如公司不是发展得好好的吗，怎么会出现资金不足的情况？

难道暗地里已经负债了？还是有人故意停止了纳半岛酒店的运作？或者这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另有？

太多的解释浮现在心头。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纳半岛酒店确实存在问题。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一间顶级五星级酒店空置，成了烂尾的项目，不仅前期投入收不回，还陷入了废弃的状态，对集团的运营也会产生不少的影响。

虽然这件事与她其实没多大关系，但还是决定找个机会问问江源。

下班之后，李思按耐不住，又坐车过去了一趟。夜晚映衬着酒店的外墙五光十色，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会发光的小小山丘。

反正也到傍晚了。江源应该在家，李思决定直接去找他。

依旧是昏黑的小巷，李思仍然心里害怕，打了电话，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江源来接她。

不一会儿，江源就出现在巷头。度数很低的灯泡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又有什么事儿？”江源的语气听来很不耐烦。李思心里刚生出的一点点依恋的安全感顿时被打散得灰飞烟灭。

李思也不搭理，依据上次的模糊的记忆，朝前走。江源只能在后面跟着她。

走着走着，江源拽住了她。

“错了。不是这里。”江源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李思刚吊起的心脏瞬间回到了原地。

到了屋里。李思也不坐下，站着就对江源说：“你知道纳半岛项目吗？”

“什么？”江源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很诧异。等了一会儿，“这屋子隔音不好，我们出去说。”

江源推车，李思戴着头盔，坐在了后座。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就开走了。

还是熟悉的感觉。李思毫无别扭地搂着江源的腰，结实而有力的触感，夜幕无意中遮掩了什么，降低了李思贪恋的神色的可看度。

江源从后视镜看到的就是李思低着头，以为她在想什么，也就不说话了。

由于路程的关系，江源出了偏僻的居民区，就近找了一间江边的露天酒吧停下。

此刻，真正的夜生活还没开始，老板正把烧烤摊上的食物一样样地摆好，做着开市的准备。

江源叫了两瓶啤酒，找了一处角落，和李思坐下了。再把老板喊来，点了几样东西。

这一折腾，让李思有些着急了。她把酒一撂，发问：“我们是来商量正事的！不是来喝酒的。”

江源大手“温柔”地一揽，揽过李思的后脑勺，在李思耳边轻语：“我被盯上了。”很快又放开，靠近李思的脸颊摩挲了一下。

李思很快意会，拿起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口。

夜晚的波光缓缓流淌，是属于现今都市的诗意。李思浅笑着，眼里流光。她装作不经意地轻声说：“你知道纳半岛项目吗？”

“知道。”江源很淡定地回了句。“怎么了？有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停了吗？”李思接着问，语气很是焦急。

“放松点。”江源摸了一下李思的发侧，“那是因为没钱啊。”

“你在开玩笑吗？说重点！”李思有些恼火了。她饭都没吃就跑来找这个家伙绝对是个错误。

这时，之前点的东西上来了。李思再不看江源，拿着烤好的肉串和蔬菜，自己先吃了起来。

稍稍有了饱意后，李思也没那么恼火；江源便继续往下说：“这个项目是我哥批准，实施的，也是他决定停止的，其中缘由只有我哥知道。”

“听你提起后，我有理由怀疑，或许这个项目与我哥入狱有关系。自从我回来后，这个项目也没人提起过。”

“这么说，你有头绪了。”李思拿着纸巾擦油渍。

“可以这么说。”江源轻点了头。

“那就恕我不奉陪了。”李思说着，随手拿起桌上那喝了一口的啤酒，嗖的往江源身上泼，一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江源轻笑了，这个人，还真是睚眦必报。

昨日泼了江源一身酒让李思心情十分舒畅，早上起来还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儿。

她再愚钝也知道，江源是借打掩护之名捉弄她，不借机小小反击一下，又怎是她？

到了公司，詹哲也复任了，还升了一职，是仅次于董事长的总经理一职。李思有些意外，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比起江如的心腹，詹哲起码更值得信赖，就目前来说。江源本就不擅长管理公司，詹哲不是江家的人，不管将来如何，由职业的经理人打理着，亿如公司也就不容易倒下。

敞亮的玻璃窗倒映着远处的风景。虽是大片的工业区，未开发的山头还是很多。

映入眼帘的，带有片片的葱绿。李思端起桌上的大肚透明玻璃杯，喝了一口。

分手亦是朋友。

她放下了，不知詹哲呢？

他们的感情无法跨越千山万水，是她先放弃的。

这样一想，突然不知该如何应对詹哲，他竟然还来帮她，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就倾倒了。

“谁可以帮忙送一下合同吗？”市场部的同事在叫喊。由于李思的申请被批准了，现在她在市场部工作，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接手。

“我去。”抛开工作，这绝对是一个减少与詹哲见面的好方法。幸好詹哲如今在更上一层的总经理办公室，不在旧时的副总经理办公室，也就不那么容易见上了。

送文件，一般都是由销售部负责。最近实在太忙，李思只好暂时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