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战前夕（2/2）

“好。”须菩提颔首道。

在旁的孔宣双目一亮，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道可道，非可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老聃缓缓道来，周身一股玄妙的无形气势向外辐射，瑞气和霞光缠绕八景宫。

“大道之道，隐而不显，博大至极。圣人行大道，传大道，以言以行传道，传的是众生之道，小道耳。……圣人大道，隐者之道也。”须菩提道。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老聃道。

“道行天地，天地未有便已有大道，道本就有，无谓谁生，无谓谁先。……道之根源，无形无质无象无名，亦无生无死。”须菩提道。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夫唯不争，故无尤。”老聃道。

“上善若隐，隐者，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任意而为，……夫唯隐者，故逍遥。”须菩提道。

……

两个圣人一番论道，三十三重天涌现金莲，霞光瑞气普照，孔宣在旁听得如痴如醉。

三界乱极，天庭中玉皇大帝的御书房里，四大帝君再次共谋，斩大妖计划继续开启。三星洞中的须菩提带孔宣去三十三重天的八景宫拜访圣人老聃，须菩提与老聃两个圣人一番论道，精彩之极，孔宣听得心神如痴如醉，对大道之领悟更深一层。

孔宣在旁闭目领悟，须菩提与老聃对话。

“须菩提，你之道与我之道有相似亦有相异，今日的印证完善了我的大道，称谢了。”

老聃站起身，神情庄重的对须菩提施了一礼，微风吹过，八角矮桌上的道经一页页翻开，里面的书页中无一个字，皆是一片空白，倏忽，金光大现，无数金色古篆显现出道经中，玄奥的法则丝线缠绕在经书周围，散发出绝强的气势，尔后，金光突兀消失，书页一页页翻回，经面上清晰的印着古朴的三个古篆大字――道德经。

道德经毫不显眼的摆放在八角矮桌上，只三个古篆大字须菩提在不经意间闪出金光。老聃身上的气质更加古朴平凡，似是一乡村老人一般，双目亦是混混沌沌，无一丝神采。

“老聃客气了，这番印证，我亦是受益良多，不值受此大礼。”须菩提也庄重站起身，对老聃回了一礼，圣人与非圣人无因果缠身，但圣人间却有因果纠缠，毕竟，圣人还是人，没有脱落人之范畴，还在天道之下。

“昔日，函谷关的五千字道德经是天地小道，人间大道。今日的道德经才是真正的天地宇宙大道。老聃，道行大进，真是恭喜了。”须菩提继续道。

“道路还看不到那尽头，不值恭喜。”老聃淡淡笑道，混沌的双目饶有深意的看向须菩提，继续道：“须菩提，我们是无数年的老友了，今日，你来我这八景宫，必定不会只是来看看老朋友的吧。”

“然也，有一事要与老聃商量。”须菩提脸色平淡，颔首道。

“弑神教主是我的弟子，这点，想必老聃是知道的。”须菩提继续道。

“是，我确实知道，本来，我自修我清静大道，那只猴儿因谋算我的九转金丹，与我结下因果，心念一动，却觉那猴儿周身有扰乱法则之线，若非我这些年道行有些进步，还真看不出，那猴儿竟然是变数。”老聃依旧云淡风轻道。

“我今日来，正是因为此事，如今，三界混乱不堪，天机大乱，老聃应该知道，这次的大劫不比以往，死伤将更多，即便是圣人亦有可能陨落，而三界中，人教的实力是最弱的。”须菩提淡淡道。

“须菩提，你直接说明你的意思吧。”老聃眉头微皱道，此次的大劫，老聃亦是心有所感，非是简单大劫。

“我想让你收弑神教主为弟子。”须菩提沉默了一会，一字一顿道。

昆仑山玉虚宫

华丽中带有古朴沧桑气息的宫殿里，四大帝君静静坐在下方，神情凝重，即便是一向淡漠的东极青华大帝也是一脸庄重。那主位之上即便空着人，也有一种极大的威严压力压向四大帝君，使得华丽的殿宇气氛肃穆。

四大帝君皆抬眼看向外间，观赏着玉虚宫外的美妙景致，缓解着心中的压力，说起来，这玉虚宫的景致确实是绝妙之所，但见得：

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山南有青松碧桧，山北有绿柳红桃。闹聒聒，山禽对语；舞翩翩，仙鹤齐飞。香馥馥，诸花千样色；青冉冉，杂草万般奇。涧下有滔滔绿水，崖前有朵朵祥云。瑞鸾翔处，毛辉五色彩云光。白鹿玄猿时隐现，青狮白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果乃胜天堂。

这般绝妙景致，即便四大帝君阅历之广，也是极少见得，果然不愧是圣人之所，虽然景致怡人，但四大帝君心中依旧有极大压力。白鹤童子换过几次茶了，那圣人还未出来。

便在此时，只听得殿后白鹤童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玉清元始天尊圣人到！”

四大帝君收回视线，对视一眼，神情庄重，看向屏风之后。

“嗒，嗒……”轻轻的，平缓的，有节凑的脚步声响起，这声音似乎响在四大帝君灵魂深处，心跳情不自禁的随着那脚步声的频率，感觉呼吸有些不顺却又无可奈何。

便在此时，一个衣着随意的中年男子缓步从屏风后边走出，脸色带着慵懒的笑容，柔和的脸部线条勾勒出威严的气态，若明珠一般的双目随意的扫了四大帝君一眼，负手而立，衣带飘飘，长发下垂，尽显潇洒，魅力不凡。伴随着中年男子，两个白鹤童子紧紧跟在身后。

“见过元始天尊。”四大帝君呼吸渐渐和缓，站起身对中年男子施礼道。

这中年男子正是元始天尊。

“随意坐吧，说起来，玉虚宫里头一次出现四大帝君一起来访的事，倒是有些意思。”元始天尊随意挥了挥手，清淡的笑了笑，道。

声音清朗好听之极，令人沉迷。

“天尊，我们四大帝君来是有事与天尊商量。”玉皇大帝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哦？说来听听。”元始天尊缓步走向主位，随意坐下，挑了挑细长的眉毛，饶有深意的看向玉皇大帝，悠悠然道。

“如今，三界大妖乱世，天庭威信大失，大妖瓜分四大洲，九幽之地亦是恶鬼暴动。这三界如此之乱，是我等帝君失职之罪，但当务之急是平息三界大乱当为首要。以我等帝君的实力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天尊出手。”玉皇大帝一字一句清晰明了的点明来意。

“原来，是来求助的。你玉皇大帝倒也够坦白，本尊很欣赏，本尊便也坦白与你说，这件事非是本尊一人能够决断，你与西方教的西游计划中，放下许多仙人的坐骑下界，甚至其中还有圣人坐骑和童子。那些仙人的背后有西方圣人也有东方圣人，不是本尊一言便能决断的。”元始天尊修长晶莹的右手随意敲打着青玉案，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所以，我来了。”一道充满磁性和魅力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青衣中年男子负手立在玉虚宫的大门之前，这个中年男子淡淡笑着，脸庞上古铜色的肤色在霞光中有一种奇异的魅力，修长刚直的脸庞轮廓显得相当有个性，嘴角微微上勾，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飘逸的长发随风飞舞，潇洒非常。

“见过通天圣人。”四大帝君看到站立若泰山一般的中年男子，神情庄重，都站起身向中年男子施了一礼。

原来，这个相当有魅力的中年男子便是圣人中是第二强者――通天教主。

“随意一些吧，不用那么严肃，我向来不喜欢太严肃的气氛。”通天教主看了四大帝君一眼，随意的挥挥手，悠悠然笑道，缓步走进玉虚宫，看向坐在主位上懒懒的元始天尊，继续笑道：“元始师兄，好久不见了。”

“嗯，通天师弟，是好多年没见了，风采依旧啊！”元始天尊懒懒笑道。

“说起来，好多年没有动过筋骨了，筋骨都有些生锈了。当年那一战，我可是终生难忘啊！”通天教主淡笑道，随意伸了伸手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本天尊也是终生难忘。”元始天尊慵懒的双目闪过一丝精芒，淡淡道。

便在此时，玉虚宫突然升起一股肃杀之意，汹涌的杀意在玉虚宫中翻滚着，外间绝美的景致仿佛突然染上了血色，变得杀意森森。磅礴的杀意让四大帝君脸色有些苍白。

“阿弥陀佛，杀人是我之乐趣。”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响起，伴随着声音，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玉虚宫，中年男子不穿佛衣却念佛号，念佛号却杀意森森，他的形象相当有特点，杀意森森的双目微眯，衣着随意，不修边幅，特别是那一小撇胡渣更显得其放荡不羁，看上去相当有魅力。

尔后，继杀意男子之后，一个面黄肌瘦，满脸皆是慈悲、怜悯和愁苦之色的中年男子缓步从玉虚宫外进来，双手合十，面色愁苦的念道：“阿弥陀佛，众生皆愁苦烦恼，唯有佛法无边，教人入西方极乐世界，无愁苦，无生死，无烦恼，……”

梵音阵阵，把杀意冲刷的一干二净，空气中有一种令人心静平和的禅香味道。

在三界中，有这种特点的只有西方教的接引圣人和准提圣人。

“见过接引圣人，准提圣人。”四大帝君缓缓站起身，对两个中年男子施礼道。

准提圣人悠然的看了四大帝君一眼，随意挥了一下手，似赶苍蝇一般，尔后虚空一探，一只酒壶出现在手中，便靠着柱子喝起酒来。

脸色愁苦的接引圣人则弯腰对四大帝君回了一礼，道：“四大帝君客气了。”

四大帝君的脸色一直没有变化，一直是一种庄重的神情，别说是四个圣人，哪怕是一个圣人，他们也必定是神情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很久以前，他们便知道圣人的恐怖。

“今日，玉虚宫真是热闹，四个圣人，四个帝君，算是几千年来最有分量的一次聚会了，各位到来的圣人，直接说吧，你们的来意。”坐在主位的元始天尊依旧是懒懒的模样，悠然笑道。

“阿弥陀佛，当年，老师有言，三界大乱而帝君有心无力之时，我等圣人有义务帮助帝君。如今，三界大乱，四大帝君在经过弑神宫一战失利后，威信大失，依照老师之言，此时，我等圣人正是应帮衬帝君，平复三界大乱。”脸色愁苦的接引圣人淡淡道。

“我之来意与接引相同。”通天教主悠悠然道。

四大帝君中的紫薇大帝、玉皇大帝和勾陈大帝对视一眼，都微微皱起眉头，似乎，这些圣人对平复三界大乱之事极感兴趣，感觉有些怪异。

“好，那么，各位圣人，说说你们所选要对付的大妖吧。”元始天尊懒懒的双目随意的看了一眼紫薇大帝、玉皇大帝和勾陈大帝，嘴角微微弯起，悠然道。

“阿弥陀佛，我们西方教自然是选黄眉老佛以及一些从菩萨那里偷跑下界的妖怪。”接引圣人淡淡道，他的脸色从来没有好过，一直是愁苦的表情，虽然是愁苦的表情，却不得不说，他的魅力也是不凡。

“我听说，最近三界中有一股新生势力，是那些从封印中走出的强者组成的，叫做暗夜阁，名字很有特色，我便选它吧。”通天教主悠然笑道。

“那么，九灵元圣便交给本天尊，牛魔王之类的大妖便交给四大帝君了。”元始天尊清淡的点点头，懒懒道。

“那弑神宫呢？”玉皇大帝微微皱眉道，星辰一般的双目看向通天教主。

“对哦，弑神宫这个大势力，各位圣人难道不感兴趣吗？”元始天尊貌似恍然道。

“玉皇大帝，你不必看我，这个弑神教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通天教主心意一动便知道玉皇大帝心中的想法。

玉皇大帝、紫薇大帝和勾陈大帝都诧异的对视一眼，本来，他们以为，弑神教主与孔宣有关系，而孔宣是通天教主的记名弟子，那么，他很大可能与通天教主有关系。如今，通天教主亲口否决了与弑神教主有关系，他们自然不会去怀疑通天教主的话，这样一来，事情就显得更扑朔迷离了。

“阿弥陀佛，说起来，这个弑神宫的大势力却是很不简单，只几百年时间便发展到如此地步，潜能无限，若是不除，将来必定会成为三界和平的最大障碍。居于它的实力凶悍，圣人不出手，不是那一方都能够百分百拿下弑神宫，因此，贫道提议，把弑神宫放在最后，联合西方教、截教、阐教和四大帝君的实力斩杀弑神宫，不知各位同意否？”接引圣人听到弑神教主这个名字，愁苦的脸上杀机一现，又闭上双目，双手合十，缓缓道。

“同意！”四大帝君对视一眼，首先同意道。

“不错的主意。”元始天尊摸了摸下巴，随意的点点头道，也算是同意了。

现在，只剩下通天教主还没有表态，圣人与四大帝君都看着通天教主，通天教主眉头微皱，细细想了想，缓缓的抬起头，正要表态。

这时，一道苍老古朴的声音在玉虚宫中突兀响起。

“我不同意。”

这道突兀出现的声音不但让四大帝君心神震荡了一下，四大圣人也是神情凝重，抬头看向玉虚宫里正中的虚空。伴随着古朴苍老的声音，虚空中突然冒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空间都被扭曲成一段段波纹，这股气势让四大帝君呼吸困难，四大圣人也是神情凝重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