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H（1/2）

医生感觉不到自己到底身处于何处。

在不清楚成分的特制药物的作用之下, 她感到自己的知觉正在被剥离，意识却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意外的清醒。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正在发生某种变化——瞳孔不断放大缩小，在这样反反复复的动态之下，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所有光线都混乱成了一片。

阿尔西亚.霍普的目光逐渐变得涣散, 那双本来在光线之下折射出相当瑰丽的色彩的眼睛此时逐渐失去光彩，却又在即将彻底失去神采的那一秒钟瞬间镀上一层微弱却十分引人注目的蓝色光芒。本身并不显眼的光芒, 却因为在主人几乎一动不动的躯体的对比之下, 透露出诡异的味道来。

“第一步成功了, 将军。”离阿尔西亚.霍普最为接近的人员看着年轻姑娘安静躺在实验台上，整个人几乎失去了意识, 眼睛被逼出诡异的光芒来, 然后在手边的记录本上记了些什么，才转头向站在一边的威廉.史崔克报告情况。

史崔克此时才从处于实验室外围的位置向正中缓步走去, 脚步非常安稳，走到实验台前的时候，目光专注地看了失去意识了的年轻姑娘几秒, 满意的看到她那双相当特别的眼睛, 才点头示意旁边的人员继续进行实验。

阿尔西亚.霍普手中拿着特质的手术刀，目光专注地看着已经接受了麻醉的病人。

她手中的动作相当平稳，手术室内不时传来的器具碰撞的声音完完全全没有让她分神,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相当专注的状态，手中的手术刀有条不紊地划开皮肤表层、油脂和肌肉。

“霍普医生？”

身边的助手在阿尔西亚.霍普正在进行初步的清理时突兀地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显得小心翼翼。

阿尔西亚.霍普手中的动作没有因为助手的话而停下一秒，只不过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示出不满的情绪。

身边的助手似乎没有看见这位主刀医生的表情，声音依旧压得很低，显得小心翼翼却并没有停止下来：

“霍普医生，你的眼睛……？”

他的语气带上了毫不掩饰的疑问和惊讶以及，更多的一点什么情绪。

阿尔西亚没有去仔细分辨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情绪。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性以及修养让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助手所说的显然与本次手术无关的话题。

她的动作没有停下，双手的轮廓并没有因为套着医用手套的原因而被遮挡起来，反而愈加清晰地凸显出这双手的线条，搭配着手术刀舞动的频率，更像是在进行一场高端的表演，而不是在拯救一个人的性命。

阿尔西亚完成了最后一步缝合之后，仔仔细细地确定了一下手术并没有出现什么其他问题，稍稍放松下来，将后续事情交给其他人来解决，才有时间看向自己的助手，眼眉微微挑动，勾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助手的半张脸隐藏在医用口罩之下，就连眼睛也被一副眼镜遮住，镜片微微反着光，以至于看不清他的视线。

“霍普医生，你的眼睛——”他的语气顿了顿，稍稍显得惊奇，“——有些奇怪。”

“它在发光，医生。这是什么所引起的呢，霍普医生？”

菲尔.科尔森觉得他听到了本世纪以来最冷的一个笑话——甚至要比尼克.弗瑞说将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斯杰打捞出来这个笑话更冷。

于是他勉强保持住了脸上过于热切的微笑，问了那位伦敦城的福尔摩斯先生一句：

“您确定，那位阿尔西亚.霍普小姐——”高级特工的语气顿了一下，眉毛略略挑动，表达出一个相当震惊以及充满质疑的表情，“——您的下属，行踪不明，福尔摩斯先生？”

“我很确定，科尔森探员。”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的表情依旧维持在虚伪而冷漠的假笑之上，与之前相比没有丝毫变化。

他的手指动了动，将摩挲伞柄的动作变成了有节奏的敲击，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才在菲尔.科尔森难以置信的表情之中开口：

“尽管阿尔西亚.霍普是鄙人的下属，但是作为一个公民以及，有些特权的人士，我并不能像看管任何一个罪大恶极的囚犯一样，时时刻刻都对她进行监管。”

麦考罗夫特的表情非常坦诚，坦诚到连菲尔.科尔森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之前听说过的有关这位大英政府时时刻刻监管自己的幼弟的消息是否真的准确。

然而他还没有彻底打消对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的怀疑时，对方已经转移到了当前急需解决的另一个话题：

“尽管我对我下属的下落暂时并不清楚，不过，”这位福尔摩斯先生脸上的微笑表情扩散了一下，让整张脸上都是那种虚假的笑意，“作为她的长官，有些麻烦，鄙人认为，我可以帮忙解决——为了自己下属所惹来的麻烦。”

菲尔.科尔森随即反应过来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的意思，思考了一下，非常痛快的答应了对方的意见——在他看来，关于枪击案消息泄漏，解决的途径，除了两位当事人出面之外，双方背后的势力——虽然托尼.斯塔克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人，他并不知道“复仇者计划”已经将他列入了备选人员——能够达成共识并为此进行努力，是再好不过了。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福尔摩斯先生。”这位在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看来，几乎确定是下一任神盾局局长的高级特工这样说着，然后向福尔摩斯点了点头，表达了结束此次通话的意思，却被福尔摩斯的打断了动作。

菲尔.科尔森听见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这样说：

“虽然鄙人对神盾局的事件并不想插手，但是，有一位女士委托我来告知一个‘值得信任的神盾局特工’，”他稍稍提起了黑伞，让伞尖轻轻敲了敲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的声音伴随着这样的声响一起传递到菲尔.科尔森的耳中，“这位女士说，小心。”

最后的一个词被他的语气拖的尤其长，显得意味深长。

贝克街221号b座楼上的气氛处于一种相当神奇的状态。

前任军医约翰.华生脸上的表情因为自己的同居人——咨询侦探——毫不掩饰的嫌弃语气而微微收敛了一些，眼睛之中的惊讶表情却远远没有那么容易消失。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视线略过自己助手的脸上，看了一会自己的同居人脸上虽然被隐藏起来，但是却依旧透露出愚蠢的表情。最终还是决定闭上眼睛，将约翰.华生这样的愚蠢表情从自己的记忆宫殿里删除掉，为其他事物挪出一点点空间。

约翰.华生非常轻易地就察觉到了自己同居人略带不耐烦的情绪，却没法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于是他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表情尽量压下来，非常坦然而淡定（或许还带着点兴奋）地问出了口：

“夏洛克，你能告诉我，你在什么事情的判断上出现了错误吗？”

咨询侦探在约翰.华生内心戏十足无法自拔的那段时间重新躺回沙发上，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眼睛微闭，摆出一个类似于瑜伽中某个动作的姿势。

他听见约翰.华生的话，没有回答，保持原动作一言不发，似乎正在向约翰.华生做出一个他已经入睡的假象。

约翰.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