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保命法子（求收）（1/2）

衣广泠挨着铁门，觑了觑牢房里的曹文菖，思虑了下，终于开口问了句，“你还好么？”

“此地阴暗潮湿，天儿又冷，哪里会好？”曹文菖毫不伪装的性格，让人顿感欣喜。

“比起尚书府，这里是不大好。”衣广泠十分赞同他的这个观点，“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我可以救……”

“还有时间么？”曹文菖以这样一句话阻止了衣广泠脱口而出的话。

他一瞬伤感后，又莫名无奈，“我在想这一次，如果就这么死了，父亲和母亲是不是会来看看我？”

“你说什么？”衣广泠强调了句，“尚书夫人还没有来看过公子？”

“或许她同父亲置气，没有想起这事儿吧。”曹文菖沮丧的表情里无不向衣广泠昭示出一件事儿。

尚书夫人的离世还没有传到曹文菖的耳中，又或者曹尚书封锁了尚书夫人自尽的消息。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衣广泠觉得，既然这曹尚书，他自己的老子都没忍心将尚书夫人的事儿告诉他，那她也没必要去横插一脚，把尚书夫人自尽一事儿说出去。以免到时本不是她的事儿，却变成了她的事儿。惹祸上身，反遭人恨。

“怎么不说话了？”坐在冰冷地面的公子曹文菖，眼神倔强地往上抬了抬，目光凄切地对向衣广泠。

衣广泠回神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你想让我救你出去，除非曹公子应承我一件事儿！”

曹文菖不纠结这个问题，只道，“什么事儿？”

“出了这个门以后，你要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能因为遇到一点儿事儿，就想着自杀！”衣广泠格外有理地分析。

曹文菖敏感地问，“是不是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衣广泠故作淡定地摇摇头，“无事儿。只是时间有限，我能力不足，无法说服陛下将你安然给放出去。并且最近诸事繁多。陛下又下了旨，明日杀你。是以我只好选择一种最简单又最快捷的方法救你出去！”

曹文菖压根不知道衣广泠在说什么，亦或者他听懂了衣广泠的话，却不敢相信。堂堂的夜王王妃，她竟然要选择一种不正当的途径救自己出去。

这个不正当，简单地说来，或许是……

曹文菖还没敢想，衣广泠就坚定不移地冲他点头，“曹公子，你想的没错，我就是打算劫狱？历代多少能人，含冤而死，就是因为他们不知变通，硬要死死守在天牢，而不为了保全性命，慢慢去查找证据。所以最后，忠臣都死了，而那些坏到彻骨的贪官污吏却好好地活着！”她歇了口气，继续说，“如此比喻，并非是指曹公子同那些小人一样。只不过，时局艰难，小人作怪。唯有保住性命，方能在正义的道路上站稳脚跟！”她用这些话来说服曹文菖，感觉到非常的吃力。

哪里想到，曹文菖脑袋垂下，悲戚冰冷的声线却轻若蚊喃地响起，“我答应！”

衣广泠慌了神，“曹公子，你、你说什么？”

曹文菖转过脸庞，“夜王王妃，你说的提议，我认同。”他认真地问，“何时劫我出去？”

“今晚！”衣广泠说出具体时间。

“我出了这儿以后呢？”曹文菖并非衣广泠想象的那么迂腐，至少，他会问问后果。预料一下自己可能的结局。

“出去只是暂时保命，曹公子依旧不能返回尚书府！”

“这么说，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逃犯？”曹文菖反问，“身为一个逃犯，活着有何意义？”

衣广泠摇头，“你不是逃犯！”

曹文菖不明白衣广泠那眼神中的意味。

“那是什么？”

“你只会不再是你自己！”衣广泠这话虽说得拗口，可却十分在理儿，“也就是说，从今以后，荆阳帝都城里，你不再是曹尚书的公子曹文菖，而是一个陌生人。你同尚书府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你’已经被砍头了。”

曹文菖貌似有些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王妃是让我隐姓埋名？”

“咳咳……这个……”衣广泠只能点头默认，“算是暂时的隐姓埋名吧！”

“那我是不是无法再在荆阳城里做我自己了？”

“既然是暂时的，那就不是永远。”衣广泠承诺道，“你的事儿是我同尚书大人做的交易，所以保你安全，还你清白之事儿，我迟早会做到，只不过现在事儿太多，需要你给点儿时间！”

“何时？”曹文菖着急。

“放心吧，会很快的！”衣广泠安慰他不要着急，“但你一定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能骗我。倘若连性命都没了，有了清白又有何用？”

“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自己！”曹文菖立起，大步走到铁门处。这时的他，全无先前穿着囚衣的落魄，而是一个男人的意志和坚强。他的脸上，刻着被折磨的痕迹。可这并不能掩盖他的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