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2)
萧尹方才出去,不知从哪里找来个铜火盆,又拆了外间的那些破桌椅,用那擦了藤塌的纱帘引火,烧了盆火出来。
不是熟炭,烟气甚大,便推开半扇窗扇透气,窗扇上是羊角熬的明角窗纸,很有韧性,竟然没有多少破损处,难怪这屋里暖和许多。
沈绛靠着窗框,透过那半开的窗扇,看向夜雨淅淅,不远处有座高耸的楼阁,隐约可见重楼飞檐,气势宏大。
“那便是闹鬼的楼吗?”
沈绛捏着方才萧尹给的梅花钱,指尖在凹凹凸凸的花瓣间摩挲着,玩笑道:“无功不受禄,我收了你的金子,不如去看看那楼,兴许能替你捉住那鬼。”
萧尹正在满屋找什么东西,未曾答话。
他抬起头,看了眼廊柱旁垂挂下的帷幔,脏得见不出本来颜色了,就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又打开方才沈绛掏出来梅花钱的柜子,对着底下那团脏污的布团盯了半晌却不动。
这里原本就是过冬的别院,萧尹记得这柜子下面是原先照顾自己的奶母收藏被褥的地方,就着昏沉的灯火与那时明时暗的火盆,可以看见那乱糟糟的布团下还有几层叠的还算整齐的褥子裘毯一般的物事。
沈绛终于明白他想做什么,笑不可支,“我若是你,绝不会去碰那东西。”
“不知道哪年被老鼠做了窝,那底下的被褥上,定然全是老鼠屎。”
萧尹立刻把那柜门“砰”地摔上了。
沈绛全然笑得停不下了,“悦安,悦安,你好生可爱,你怕老鼠还是怕老鼠屎?”
萧尹走过来,捏了捏他的湿衣衫,道:“怕你受冷。”
铜盆里的火起来了,噼里啪啦的响。
沈绛背着火,脱下了湿衣,道:“别费事了,你去将那边的衣架拿过来,把衣服围着着火盆,烘干便是,我不挑剔住处,哪里都能歇着。”
他又解了头发,边松了松湿淋淋的发丝,边道:“近来我同你一起时,不是落水便被雨淋,难道是萧将军犯了什么邪祟,背了水厄?”
萧尹看他满背的湿发,遮盖了那修长清瘦的背脊,若隐若现出莹白的肌肤,又被火光映上了一层柔腻暖光,便想起了方才被雨打断了的事。
他将手穿过那如瀑的发丝,环住了那微凉的身躯。
“不是水厄,是……惹了个话痨。”他贴着那眼看着滚红起来的耳畔,低哑着声音说道:“那咱们换个取暖的法子,可好?”
“方才是那小舟,这会儿又是破屋,萧将军是有甚怪癖?”
萧尹啼笑皆非,手掌放在他的咽喉,微一用力向上一抬,“还是这么紧张吗?满嘴胡话说个不停。”
沈绛咽了口口水,喉结在萧尹的掌心滑动,“将军方才还想做我长辈呢,怎么这会儿又要脱我衣服?”
萧尹头大的很,“去你的长辈!”
“将军怎地说粗话?”
“……不仅会说粗话,还会做粗活呢。”
“……”
“悦安哥哥,我错了错了!”
……
最后,
沈绛抓着他的肩膀微微发着抖,又在昨夜留下斑斑驳驳的肩头咬了一口又一口。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飘进来些雨丝,打在那火盆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里也听不到城中的更夫打更。
“放过我吧。”他着实无力了,忍不住哀求道。
“之前船上,使什么坏心眼?”萧尹声音发沉,用力一般。
“见你着急,觉得有趣。”没精力编瞎话了,只好实话实说。
萧尹将扶着他腰身的手一紧,便听到他吸了口冷气,搭在了自己肩头,咬着牙哼哼了一声。
“下次不敢了。”
又加了一句,“真的!”
……
天色微明之时,宰父危将军亲自带了一队人过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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